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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1 / 2)

雖然不知道她吃了什麼,但是圓滾滾的肚子和四仰八叉的睡姿,無不說明,她一定吃了極為滿足的一餐。

二來,他不喜歡佛戡的目光。從佛戡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覺得危險。佛戡的目光中並沒有惡意,但至少,有所求。對一個生平初見的人有所求,總是讓人不舒服的。幸而袁男神行事張狂慣了,沈慕白轉身就走,誰也說不出什麼。

佛戡跟在沈慕白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明目張膽的跟從。浩劫方過,街肆無人。沈慕白手心裏攏著他家小姑娘,步伐略微顯得有些急促。

佛戡二十多歲的年紀,元嬰期的修為,不可不說是驚才絕豔。袁不破的四名弟子已經是根骨絕佳,但是和佛戡相比,依舊不是一個層次。他們修為暫時比佛戡高,不過是勝在歲月癡長罷了。

書到今生讀已遲。修行是逆天而為,卻依舊講究先天天賦。

隻是,雖然佛戡的修為讓世人驚豔,相比袁不破來說,卻遠遠不夠。沈慕白占據袁不破身體,雖然日日苦修,修為亦隻能發揮半數。僅僅是這半數,若他想要甩下佛戡,也是足夠的。

沈慕白沒有這麼做。那樣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對於他自己來說固然無所謂,但是他卻要維護他家袁男神的形象。

沈慕白對親近的人,會不自覺的在名字前加上“我家”,就像,他總是說,我家枕黑,我家閨女,我家小姑娘。曾經,他的歲月裏,能被他冠以“我家”的,僅僅有枕黑這一隻。而如今,不覺中,沈慕白已經將袁不破劃入“我家”的範疇。

宅男從來不情感豐富,然而涇渭分明。他的心裏是一座城池,城裏的人哪怕沸反盈天,他也會縱容。城外的人哪怕呼天搶地,他也不會在意。這樣的人,也說不上是有情還是無情。

佛戡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似乎篤定了沈慕白不會甩下他。風雪未停,青雲宗腳下難得有這樣細軟的雪。佛戡的一頭銀發,在雪中尤為耀眼,他沒有如同尋常男子一樣束冠,而是和沈慕白一般,用簪子鬆鬆挽起。

不夠齊整,但是不顯落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正在緩慢拉近。到了臨近客棧的時候,佛戡和沈慕白,幾乎是並肩而行。

玄辰站在客棧門外,已經等候多時。他不是不相信師尊的能力,隻是,這千鬼嚎哭的怨鬼陣,曾經折損了無數修真界驚才絕豔的人物。他尚且,有些擔心罷了。反倒是沒有和袁不破怎麼接觸過的玄月,對沈慕白分外有信心。隻是坐在堂中靜候,等候沈慕白的歸來。

玄月從小聽著袁不破的傳說長大,雖然如今他也算是曆盡千帆的人物,可是,最初的信仰,在他心中始終不可磨滅。

他的師尊無比強大,不可戰勝。碾壓神魔,淩虐諸佛。這是玄月笑得時候,聽青雲宗的長者口耳相傳的話,這麼多年來,從未曾忘卻。

玄辰見到沈慕白的那一刻,長舒了一口氣,手中拂塵一掃,對著沈慕白略一躬身,道“恭迎師尊。”

沈慕白覺得,讓這樣的老人對自己躬身行禮什麼的,是一件挺折壽的事情的。但是看他的四位徒弟做的習慣,想來規矩如此,他也不好輕易改變。隻得略略點了點頭,對玄辰說道“無事了,回去吧。”

至於身後跟隨的佛戡,沈慕白並沒有打算理會。

對於沈慕白的冷淡,佛戡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對一旁暗自注視他的玄辰行了一個佛禮“隱世穀佛戡,見過青雲宗玄辰長老。”隱世穀和青雲宗,同為修仙門派,勢力幾乎不相上下,但是卻有些不同。

隱世穀是佛門,以佛修為主。青雲宗是道門,以道修為主。平日兩個門派雖並不親厚,但是到底也沒有什麼太深的怨仇爭端。兩個門派的弟子相見,也是客氣的互稱師弟師兄。

玄辰聽到隱世穀三個字,小手指便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待聽清佛戡之名,他的神情裏有一些“原來如此”的意味。隱世穀大弟子佛戡,是修真界近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人物。他的天資,他的機緣,無不讓人豔羨。

是豔羨,而非妒恨。當一個人的高度,旁人隻能仰望的時候,是沒有人會生出妒恨的心思的。

甚至,有人隱隱將他和袁不破相提並論。袁不破的修為,當世不可窺知。世人卻篤定,假以時日,隱世穀佛戡,定然也會攀升到那樣的高度。對此,袁不破不置一詞。在佛戡結成金丹的時候,袁不破甚至不吝對他指點過一二。

那一年的雲台論道,並沒有隨著袁不破的閉關,佛戡的失蹤而泯滅於時間。百年之後,仍有人對此津津樂道。那日袁不破親臨雲台,佛戡與之辯論修道之法。外人將這看作是前輩對後生的指點。有幸在旁聆聽的修士卻更願意將這看作是佛與道的碰撞。哪怕隻是窺聽一二,也足矣成為日後他們頓悟的契機。

佛戡更是因此,跨過築基和金丹的天塹之隔,一舉修成金丹,那一年,他才十七歲。

在那之後,佛戡的修為更是日進千裏,用了七年破丹成嬰,容顏永固。他多年不出,不然,佛戡之名,將與妖孽等同。

袁不破是一個傳說,他橫空出現在眾人視野的時候,便是高絕。佛戡不同,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世人或多或少的見證了他的成長。親眼看著一個神跡的長成,和目睹一個傳說的不朽,給人的震撼,是不盡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