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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1 / 2)

摸他的頭,對他說“好孩子。”這個孩子讓他想起容小七。那段記憶,雖然並不美好,但是,也並不是不能回想。如今,沈慕白將舊事提起,又能放下。而剩下的,更多是美好。他素來喜歡小孩子,步湛這樣懂事的,他尤其喜歡。

將一縷他淬煉過的精純的靈力打入步湛的筋脈,這道靈力會溫和的拓寬步湛的筋脈,對他日後修行大有進益。算是沈慕白送給他的一個小禮物。而後,沈慕白也同樣將步湛送出了竹林,隻是,手段溫和了許多。

而後,偌大的竹林中,隻剩下了三人。

步風塵張了張嘴,卻嘔出了一口血,血裏還帶著黑色的內髒碎塊。他傷得不輕,卻強自忍耐著,不肯暈過去。

袁不破挑了挑眉,和沈慕白一道,向步風塵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六十四。少年,你要和我走麼?

步風塵費力的抬起眼睛,他的視線其實應景模糊。額頭上的冷汗滑落下來,滴進他的眼裏,帶來尖銳而細碎的疼痛。

然而,步風塵還是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眼前站著的這兩個人。在此之前,他沒有見過沈慕白和袁不破。他隻是,本能的感覺,眼前的這兩個人很強。也,對他沒有惡意。十九歲的少年瞪大了雙眼,卻被逼紅了眼眶。

此刻,他的眼中是黑白分明的顏色,方才的獸瞳,仿佛隻是一閃而過。

被步風塵映入眼底的,是兩個周身白衣的身影。同樣是欺冰賽雪的容顏,一個人的眼底,是終年不化的雪,而另一個人,眼中則氤氳著天邊飄渺的雲。他們的實力很強大,莫說是現在的步風塵,就是全盛時期的步風塵,也看不透。

力量的碾壓,讓步風塵驚覺。在這兩個人麵前,其實他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站起來,維護自己和家族的最後一絲尊嚴罷了。

所以,他拚盡全力的站了起來。內髒已經破碎,他站起來的瞬間,幾乎眼前一黑,順勢扶住了身旁的竹子,才沒有讓自己又狼狽的跌坐下去。

騰蛇對袁不破的托付,隻是讓自己的血脈再度現世而已。所以,袁不破隻要保證步風塵不死,就算是完成了舊友的囑托,全了當年的情誼。所以,在此過程中,步風塵心緒的細微變化,他不是察覺不出,隻是他覺得沒有必要理會罷了。

所以,袁不破沒有去扶一把步風塵。

而沈慕白因為長久的麵癱,卻養成了對人的情緒變化的入微的體會。這誠然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後天養成的技能。沈慕白的冷麵已經得罪許多人,若再不體貼一些,在殘酷而複雜的社會,他沒有辦法生存。

步風塵在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這一點,沈慕白在既然是知曉的。一個人拚盡全力去做的事情,如果被旁人橫插一腳,那麼,那便不是幫助,而是平添怨仇了。所以,沈慕白也沒有去扶他。

蒼白的手指緊緊的攥住蒼綠的竹子,掌心闖來的沁涼的涼意讓步風塵尋回一絲清明。握著竹子兀自調息了一會兒,步風塵卻不得不挫敗的承認,收效甚微。

周身的筋脈盡數毀滅。縱然他牢記每一縷靈氣的走向,了解自身每一條筋脈的位置,但是,想要靠著靈力卻滋養身體,對於步風塵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髒腑受損。”袁不破隨意的倚在一棵竹子上,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就仿佛再說“這朵花很美”一樣。最先提議收徒的是袁不破,而如今,如斯冷淡的,也是袁不破。

袁不破的感情十分貧瘠冷漠,而他能給沈慕白的,就已經是他擁有的全部了。因為在沈慕白身上傾盡了全部的情感,所以,對待旁人,袁不破就會格外的冷漠。

步風塵沒有說話,辛苦的挨過那一段眩暈。他隻覺得自己滿口都是血腥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會吐出什麼內髒器官中來。

沈慕白看了一眼兩人,最終扔給步風塵一個精致的小白玉瓶。步風塵接住玉瓶,沒有絲毫遲疑的倒出裏麵鮮紅的藥丸,吞了下去。藥丸裏仿佛放了什麼馨香的藥材,一入口,就化成了涼絲絲的液體,順著步風塵的唇舌滑入他的腹中。口中的血腥味被壓了下去,一直隱隱作痛的腹腔也得到了安撫。

步風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他在汲取空氣中的靈氣。這幾個月來,他都是這樣嚐試,雖然每一次,吸收的靈力都逸散在血脈中,無法聚攏,也無法修補破碎的筋脈,但是卻溫養了他的*。

方才吃下的藥起了效果,一旦進入步風塵的體內,就仿佛一個個依附在他髒器上的小海綿,吸收了步風塵吸收不了的靈氣,修補著步風塵受傷的內髒。片刻之後,步風塵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絲紅潤,內髒已經無甚大礙。

步風塵站起身,對沈慕白和袁不破深作一揖,“多謝前輩。”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少年的心性本就是不俗,此番大起大落之後,更為凝練踏實。外物對他的影響已經不大,他做什麼,隻要順應本心就好。

沈慕白用一道靈力虛扶起步風塵。他並沒有用肢體和步風塵產生接觸,畢竟,家裏有些人,醋勁大得很,如果他真的和旁人產生不必要的身體接觸,那麼對他對那個旁人,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