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不放心了。”
明樓的聲音沒有往常一樣的沉穩,今晚經曆了太多,他除了疲憊沒有別的,擰了擰鼻梁,明台那邊危險,他這邊也危險,明誠壓低聲音問道:
“大哥,你說固秋,會不會已經知道……”
“我想她大概是知道了。”
“那她……”
明誠突然頓住不說話,明樓似乎知道明誠想要說什麼,明樓長歎了一口氣,男人低沉的聲音,卻擲地有聲:
“就像我對明台說的,到哪,我都是他大哥,而固秋,怎麼樣,都會是我妹妹。”
明誠慢慢的彎起嘴角,是啊,無論怎麼樣了,他們想要保護大姐,保護明台,保護聞固秋的心不變。
“可是,固秋不能再待在明公館了。”
明樓話鋒一轉,明誠收斂了笑容,他們確定了孤狼就是家裏的桂姨,聞固秋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被孤狼發現,對聞固秋是個威脅。
“你要讓固秋離開明公館,那她去哪?”
明誠一怔,下意識的問出口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聞東堂和聞澹雅都回到了上海,你讓固秋回聞家?”
“聞家能夠很好的保住固秋,現在的聞家,非比尋常,聞澹雅的手,伸的太長了。”
明樓回想起很久以前和聞澹雅相處的情形,那個男人,他從認識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敢小瞧,豺狼虎豹,名副其實,聞澹雅這隻豺狼,可是猶如豺一般狡猾凶殘,猶如狼一般狠厲決絕,豺和狼都是群居生物,並且是是集體主義始終不渝的實踐者,用來形容聞澹雅這個人貼切極了,那個男人,為了聞家,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知道,固秋這段時間的動作不是出於聞固秋的本意,但是也是出於聞固秋的意誌,她願意這麼做,而後麵操控的就是聞澹雅。
“可是……這固秋走了,明台會同意麼,明台該怎麼辦?”
明誠一問,明樓直接冷笑出聲:“能怎麼辦!?給我憋著,誰叫他不早把固秋訂下來,不給他一點折騰,這家夥好了傷疤忘了疼!讓他長長記性,還真以為固秋一直陪在他身邊就是他的,跑不掉,不珍惜一點,有的他哭的!”
“……”
果然長兄如父,姐姐在那邊給個棗子,哥哥這邊立馬一個棍子。
明家小少爺還不知道,他未來的日子,將處於痛並快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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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再一次來到聞家,他有些恍惚,這座公館,他也有好幾年沒來了,聞父聞母去世之後,聞固秋不肯回來,怕觸景傷情,可是,現在聞固秋帶他過來,明台想著,她大概也看開了吧。
“阿秋。”
聞家一直有人在打掃,在聞東堂回蘇州之前,是他一直住著的。
關上大門,明台把聞固秋桎梏在自己的懷抱和大門之間,明台深吸一口氣,把想要問的問題終究問了出來:
“阿秋,你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吧。”
聞固秋直視著明台的雙眸,他並不是質問,而是平淡的詢問,甚至用的是肯定句,聞固秋點點頭:“我知道。”
明台抿了抿嘴,明台不得不懷疑聞固秋的立場,他兩次任務都能牽扯到聞固秋,明台組織了一下語言又問道:
“那阿秋……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你是軍統的……還是共·黨的?”
聞固秋那雙好看的眸子看著她,女人動了動唇瓣,還未開口,另一道張狂的聲音,振振有聲的傳過來:
“她是老子的!”
“……”
明台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轉過身看到聞家的樓梯上慢慢的走下一個男人,他一臉囂張的表情理直氣壯,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的姿態好似從城池上走下來的帝王,這個帶著匪氣的土皇帝勾勒出的冷笑,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