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此刻見她毫發無損的蜷縮在堤壩的牆根處,懸著的心猛地放下,才發覺雙腳有些發軟。
“這些人,天啊,怎麼會這樣!”欲言卻似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什麼。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躺在她四周的幾個傷痕累累的人所吸引了去。
有的人渾身淤青,有的人血跡斑斑,有的人捂著自己的胳膊不住的打滾。
她一句話不說,拔腿就朝離她最近的一個人跑去,這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鞋子早就被踩掉,衣裳也撕爛了好幾處,左邊的胳膊高高的腫了起來。
“她骨折了,”欲言匆匆抬起頭對跟過來的宇文哲明說了句,然後又低下頭來對那女子道:“你忍著點,千萬別動。”
說罷,她飛快的起身,然後奔跑至一隻落在地上的蝴蝶風箏旁跪了下來,接著從懷中摸出了一枚銀針——這自然便是宇文哲明交於她的那一枚——但見她用銀針在蝴蝶的翅膀上一劃,接著用手在劃破了的地方一扯,聽得一陣錦帛撕裂之聲,一條長長的緞帶被她撕了下來。
她拿著這條緞帶奔回了那婦人身邊,讓宇文哲明扶著那婦人坐起,然後伸手在那婦人的左手胳膊上輕輕摸了一下。
“忍著點。”她話音一落,雙手便一用力,聽得一陣輕微的摩攃之聲並一聲慘叫,那婦人的骨頭已被欲言接上。
“姑娘,你——”那婦人慘叫過之後,又有氣無力的對欲言說道。
此刻欲言頭上的童巾早就不知道去到哪裏去了,任誰都可以一眼瞧出她是女孩。
“別動。”欲言邊說,邊將手裏的緞帶從那婦人肩頭纏繞而過,然後再繞到她受傷的胳膊下麵,將傷口處小心托起。
當她將這個婦人傷勢處理完,已經是大汗淋漓,卻不曾得以喘氣,緊接著又跑向另一位不住哀嚎的老者身旁。
“天啊,這麼深的口子!”欲言快速的查看了一下老者的傷口,轉身又跑去蝴蝶風箏那裏裁下一截布條。
幸好自己這次出來還帶著一個小藥囊,裏麵裝著一小包杏林堂秘製的金創藥粉。
當她氣喘籲籲的跑回老者身邊,開始替他清理傷口周圍的汙漬時,宇文哲明亦來到她身邊道:“這麼多傷者,你怎麼忙得過來,我去讓順天府伊通知各大醫局。”
宇文哲明話剛說完,兩人便聞及身後響起了一個帶著幾分沙啞的男子聲音:“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了,六王爺,來,幫我裁些布條。”
那人說罷,將手裏拿著的一把小折刀收攏,然後朝宇文哲明輕輕一拋。
“陳煙寒!”宇文哲明接過刀,略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麵色蒼白的男子。
而跪在地上的董欲言也抬起了頭,她隻掃了陳煙寒一眼,便又低下頭取出金創藥,輕輕灑在老者出血不止的傷口處。
她本就受了驚嚇,又替傷者奔波操勞,確實累得厲害,更重要的是,她對陳煙寒殊無好感,實在不想搭理此人。
陳煙寒見狀,卻也沒有再做聲,隻轉身去到另一位傷者身邊,開始蹲下`身子替那人包紮傷口。
“你怎麼也會這個?”宇文哲明從風箏上割了幾條布條下來,走到陳煙寒身邊,好奇的看著陳煙寒亦在幫人包紮傷口。
“你若在軍營裏待上那麼幾年,自然也就會了。”陳煙寒埋著頭答道。
“我倒是想去軍營。”宇文哲明彎下腰,將手裏的布條分了一半與陳煙寒。
陳煙寒接過布條,看了宇文哲明一眼,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便又低下頭替那傷者紮緊繃帶。
他三人這般又忙碌了許久,終於將四周的傷者處理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