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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1 / 2)

人,若非出了什麼問題,她是不會失約的。往後那段日子,他也發現她經常神不守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他隻把她這些失常的行為當作她反抗自己的小招數。他似乎隻會從她身上索取自己所需的一切,卻從來未曾真正地去照顧她的意願和感受,就連她被逼到這種境地,他也渾然不知。

費了整整兩周,鍾厲銘終於把事情的細微末節摸個透徹。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幕後黑手居然是自己的親妹妹,平日她雖然盛氣淩人,但也不至於這般陰險歹毒,陷害一個相處多年的女孩子。

到公寓之前,鍾厲銘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和,就算鍾美芝錯得再離譜,她始終是自己的妹妹。但現在那翻湧的情緒似乎難以自控,他不能再回想,隻能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鍾美芝身上。

麵對鍾厲銘犀利的目光,鍾美芝半句謊也沒膽量說,隻能老實交代:“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故意安排的。”

鍾厲銘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曾莉寧在得知自己身患絕症時,就開始密謀為程知瑜鋪墊後路,她不希望程知瑜這輩子都需要依附鍾厲銘才能生存。即使身在異國,她也有跟相熟的知名導演和製片人保持聯係,不斷地為程知瑜引薦。

由於遠在新西蘭,曾莉寧跟他們洽談和辦理各項事務都十分不方便,於是她隻能交代給鍾美芝跟進。鍾美芝根本不想替程知瑜做這些事情,但她又不好拒絕自己的母親,隻能敷敷衍衍地與娛樂公司交涉了幾次。

鍾美芝不得不承認,曾莉寧給程知瑜物色的劇本都非常有高質量,如果程知瑜有演戲的天賦,一炮而紅的機會極高。鍾美芝一點都不想她有這樣的優待,於是便從中作梗,讓她白白錯失了好幾部製作精良的影視作品。

直至曾莉寧為程知瑜爭取到《下一站天國》的試鏡機會,鍾美芝才開始對此上心。她看過資料,知道冼宏圖這部新戲是由天際娛樂策劃投資的。看著出品人那欄的名字,她真有種撕掉那份資料的衝動。

盡管同處一座城市,鍾美芝跟許宥謙也形如陌路。分手多年,他們從來沒有主動地約見聚舊,在社交場合碰麵,他們也不過做做樣子,點點頭,問句好,生疏得仿似從未相識過。她越是裝作無事,心裏就越是怨他、越是恨他。她也痛恨自己,他能夠對棄如敝履,而自己還對他耿耿於懷。

一想到這兩個讓自己厭惡的人,鍾美芝就氣得胸口發悶。她惡狠狠地將台曆上的日曆紙撕下來,正要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的時候,她倏地頓住了動作。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一個讓她刻骨銘心、無法忘懷的日子,十年前的今天,她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的初戀交付於這個叫許宥謙的男人。她本以為他會愛護自己、守護自己,不料他隻把自己當成一隻棋子,從頭到尾也不曾真心對待。

兩股怨氣積聚纏繞,鍾美芝用簽字筆戳著那頁日曆紙,戳著戳著就想起了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程知瑜是宋啟鬆的私生女。她知道許宥謙對宋啟鬆恨之入骨,於是便計上心頭。

鍾美芝遣人查了許宥謙的行蹤。獲悉他每周周三都會到天際集團旗下的會所消遣,她讓鍾筱將試鏡的地址改掉,隨後再告知程知瑜。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鍾美芝也不作隱瞞。她說:“是我讓筱筱改掉試鏡的地址,讓程知瑜走錯地方;是我指使會所的值班經理,讓他換掉許宥謙準備玩的那個小模特。”

鍾厲銘的臉像結了冰一樣,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鍾美芝,那氣場盛得讓人無法直視。直到她被那無形的壓力逼得不行,他沉聲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鍾美芝哆嗦著嘴唇,無論怎麼解釋,她的下場都會很慘烈。她閉了閉眼睛,說:“因為我恨他,也恨程知瑜。”

“恨?”鍾厲銘語氣淡淡地重複,“知瑜究竟做了什麼,能讓你這樣不擇手段地傷害她?”

他的話音剛落,鍾美芝就譏諷地笑了聲,“她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我討厭她,非常討厭。”

看著她那滿含恨意的眼睛,鍾厲銘覺得詫異。在自己的印象裏,鍾美芝和程知瑜的關係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依照程知瑜那性子,她不可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以致自己的妹妹視她如仇人。

鍾美芝看著他,良久才說:“哥,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總是這讓護著她,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關心她那樣關心過我?”

“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你?”鍾厲銘緊緊地繃著臉,他的語氣不自覺加重,似乎正跟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說話。

她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妒意,“沒有!自從她來了我們家,你沒有關心過我。不僅僅是你,就連爸媽也沒有關心過我。你們的眼裏就隻有程知瑜,我算是什麼?”

聽著她的控訴,鍾厲銘覺得頭正隱隱作疼,他伸手揉了下,而後才說:“我一直覺得你聰明懂事又知性大方,沒想到你會有這種愚蠢到極點的想法。這些年來,我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你以為沒有嗎?”鍾美芝的火焰瞬間就冒了上來,她從沙發裏站起來,對著他大聲地說,“爸爸還在的時候,他為了討程知瑜開心,每次出差都會給她帶手信。但是我呢?我從來就沒有收到他給我的禮物,他隻會從錢夾裏抽出鈔票遞給我。媽媽有什麼開心或者難過的事情都會告訴程知瑜,她們總是待在一起。但是我呢?我才是她的女兒,她什麼時候跟我說過悄悄話了?你跟卓銘就更可怕,你們的魂魄都被她勾走了。卓銘跟程知瑜每天都嘻嘻笑笑,但是我呢?他看到我隻會叫我一聲‘二姐’,然後就走走掉了。你為程知瑜費心勞力、連半分委屈也不想讓受,但是我呢?我在董事會被質疑的時候,你沒有幫我說話,我的方案被否決的時候,你不會站在我這邊。還有很多很多,你們有真真正正地關心過我,愛護過我嗎?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在這個家裏,我才是多餘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