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弟子站在大殿外,聽著裏麵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皆是不寒而栗。
他們自入門以來,從未見過空鴻道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更是沒見過有哪個弟子敢頂撞於他,然而,這回師徒倆算是杠在了一起。
蕭皓見師傅動真格的,也是被打得上來了火氣,索性把心一橫,不但不承認錯誤,反而大罵起來。
這下可能惹惱了空鴻道人,擼胳膊挽袖子打得更加來勁了,半晌後,一見徒弟昏死過去,這才發現自己下手太狠了,於是緊忙讓人把蕭皓鬆綁送回房間中休養。
剛剛回到房間中,蕭皓就從床榻上猛得坐了起來,呲牙咧嘴的呻吟幾聲,隨即下地洗漱一番,至於那些看起來慘不忍睹的傷勢,他完全就沒當回事。
“老不死的,你是把老子當猴子養了。”
蕭皓換了身幹淨衣服,緊接著拿出從空映師太房間中偷來的丹藥服下一顆,片刻後,過辣辣的疼痛感方才漸漸消失。
“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請進!”
“吱嘎...”
房門推開,一名弟子端著一個方盤走了進來,當他看見蕭皓就像沒事人似的坐在椅子上,頓時嚇了一跳。
“師弟,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啊。”那名弟子驚呼道。
“哦,我沒事。”蕭皓微笑道。
“還說沒事,那頓皮鞭可是挨得不輕,你看,我把金瘡藥都拿來了,快躺下,我給你擦擦。”
那名弟子私底下與蕭皓關係比較好,並且也從蕭皓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故此才會這般殷勤。
兩人一邊擦藥,一邊聊天,蕭皓這才知道,就在自己剛被抬出去不久,擎天宗居然前來拜訪。
宗門與宗門之間互相走動,算不上什麼新鮮事,隻是擎天宗對於蕭皓來說實在是有些特殊,搞不好十有八九是為了那兩名執事而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可就麻煩大了,以宗門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說他有憑有據可以指認歐陽修殺死了孫執事,可是陸執事的失蹤,自己又如何解釋。
想到這裏,蕭皓倍感頭疼,於是囑咐那名師兄,千萬別說自己醒過來,然後他則是跑到床榻上故作昏迷不醒。
果不其然,此次前來拜訪宗門的正是宏烈父親宏剛,自從兒子死去,對他打擊很大,要不是身纏要事,他早就跑過來查個水落石出,畢竟兒子的死,又牽扯進去兩位同門執事失蹤,他若不親自出麵解決,實在是說意不過去。
故此,宏剛返回擎天宗以後,便是主動請命要徹徹底底查出真相。
宏剛身份隻是個執事,充其量在宗門內算作是中層,來到九幽宗以後,並不敢抱著興師問罪的態度,見到空鴻道人更是恭敬有加。
兩人在閑談之際,宏剛婉轉的把事情原委仔細說了一遍,聞聽此言,空鴻道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當然他並不是針對宏剛,而是此事又牽扯到蕭皓。
見空鴻道人默不作聲,宏剛試探道:“莫非有什麼難處?”
“老夫不是不想讓你見到蕭皓,隻是他有傷在身,實在是不太方便呀。”空鴻道人解釋道。
宏剛不知道方才所發生的一切,誤以為空鴻道人嫌棄自己身份太低,故此有意刁難於他,想到這裏,宏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長老放心,我隻是簡單詢問一下情況,並不會把責任推給蕭皓的。”
空鴻道人雖不屑於他,但是不能不考慮到擎天宗,稍稍思索,沉聲道:“好吧,你隨我來。”話畢,起身帶著宏剛趕往蕭皓房間。
兩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隻見蕭皓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紋絲不動。
宏剛狐疑道:“他這是怎麼了?”
空鴻道人老臉一紅,解釋道:“沒什麼,他與同門師兄弟切磋,受了些傷,休養幾日便無大礙了。”
聞言,宏剛滿臉的不可思議,同門切磋是平常的事情,可是切磋切到這副程度,實在是...
“咳咳,蕭皓,蕭皓...”
空鴻道人呼喚了幾聲,見蕭皓猶如死狗般,頓時心中感到狐疑,一位先天強者挨了幾鞭子充其量就是個外傷,還不至於傷成這麼嚴重吧。
“師...師傅,您老人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