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友好的擁抱來代替……天。”我話剛說完,身體就受到一股幾乎令人窒息的力量,同時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靠到了我肩頭,開心地蹭來蹭去。
等等,釋什麼時候長到我肩頭高了,我記得昨天他的身高隻到我胸口位置。為了確信是不是我錯覺,我還特意低頭丈量了一下釋的高度,我吃驚地發現,他頭發與魚尾變得長了一些,仔細一看,連長相也變得成熟了不少。
“釋,從我睡著到現在,過去了多久?”
釋眨眨眼,豎起一根指頭:“壹耐。”
“那麼,我回到樹洞後發生了什麼?比如……你怎麼在一夜之間長大的?”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在我睡著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件事恰好被我遺忘了。
“麼達?”釋搖來晃去地甩動魚尾,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
我又重複了一次我的問題。
“喀釋,伊哇哢?”釋的魚尾搖得更愜意了,他又將腦袋拱進了我懷裏,雙手抱著我不停地蹭,就像一條很久沒見到主人,高興得搖尾的小狗。
我推開了他。算了,薩爾斯,釋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你不能期望他能給你做出科學的解釋,正如我們年幼時,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長高一樣,不是嗎?現在,隻要他沒事就好。
我茫然地看向四周,這是我們曾待過的樹洞,看起來與我們離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當然,如果忽略掉空氣中彌漫著的怪味的話。
是的,空氣中充斥著一種不屬於木頭香的奇怪味道,像是血腥與什麼的混合氣味,隻不過這味道若隱若現,幾乎是剛聞到,它就消失了。
我這下可以肯定,在我沒有記憶的時間裏,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出去看看。”
我走出樹洞,我以為我至少會看到幾道血跡,然而沒有,腳下的土壤非常幹淨,像是很多天沒經過雨水潤澤,它甚至龜裂出了幹涸的裂痕。而周圍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樹木都很筆直地迎風搖晃。
一個殘破的景象逝過我腦海,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裏應該有屍體,有鮮血。
“喀釋。”
熟悉的叫聲從背後響起,我回頭就見釋艱難地爬出樹洞,慢騰騰地挪到我的腳邊。
我下意識地出口道:“釋,你不是會走嗎?”說完我就愣住了,釋沒有可以行走的雙腿,我為什麼會認為他能行走?似乎記憶裏有一條人魚,靠魚尾的擺動來行走。
我在一陣搖晃中清醒過來,釋用很擔憂的表情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有事。對了,你有見到馬奇回來嗎?”他很遺憾地搖了搖頭,我的心不由得揪緊了,馬奇一天了都沒回來,可能已經出事了,我不能再等,必須去找他。
“釋,聽著,我需要去找馬奇,你能待在這裏守著樹洞嗎?你知道,馬奇隨時可能會回來,而你行走不便,跟我出去相當危險。”
釋不願意,一直在搖頭,可憐兮兮地揪著我的衣袖,魚尾將我的腳纏得更緊了一些,我幾乎能感覺到每一片鱗片的凹凸紋路。
我費了很大的功夫勸說他,他才放開我。
我目送他老實地回到樹洞後,才沿著昨天我們離開的方向,去找馬奇。
然而我很快就停下了。
某個不老實的家夥最終還是跟來了,盡管他離我有一段距離,但他爬行時引起的灌木晃動聲,依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回過頭,正好見到一道藍影縮到一株大樹下。大概是見我半天沒反應,藍影偷偷地從樹幹後露出半張臉來,恰好與我目光相接,他立刻受驚地躲回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