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安分的小家夥。
我抱起他,撓了撓他的肚皮,他開心得抓著我的手咯咯發笑。我放回床上,把奶瓶塞到他懷裏,他就樂滋滋地捧著奶瓶,愉快地甩甩尾巴咕嚕嚕喝了起來。
喝完後,我拿開奶瓶,他慵懶地打了一個嗬欠,我給他擦了擦嘴,把白海獅玩偶放他懷裏,他就滿足地蹭了蹭白海獅玩偶,享受午覺去了。
“無論你何時來到我身邊
我都將為你做一切
我的愛人啊
你就是我生命裏的火焰
照亮了我前進的路”
釋抱著我的腰,指著天邊飄動的雲,比劃著問我,那是什麼雲?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雲不像星座一樣具有特定的稱謂,但看著他充滿求知欲的眼神,我實在不忍心毀滅他的幻想。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告訴他,這是屬於天空的雲。
“麼達?”他不明白。
“雲是天空的孩子,它沒有名字,當人們要稱呼他的時候,都會統稱為‘天空的孩子’。”
“尼尼哇!”釋高興地拊掌,抱著我,輕蹭我耳朵,告訴我,他也是我的孩子。
我微微一笑,根本不懂他這句話的意‖
我陷入了沉默,秘斯緹克曾想吃了釋,來進行融合,如果秘斯緹克不見了,那隻可能是他被釋……不知道納薩爾現在怎麼樣了,我有點擔心他,從之前的相處來看,我感覺得到他對秘斯緹克是有情的。
希望他不要作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得好。
“你知道我母親葬在哪裏嗎?”
“很遺憾,我並不知道,阿爾忒琉斯說,等你醒來,你親自去問他。”
“我目前顯然沒辦法離開,”我指了指雙腿,“請問你有聯係阿爾忒琉斯的方式嗎?”
“沒有,平時都是他來找我的,而且相當不定時,如果他下一次來,請你務必告訴他,別在淩晨過來,他身上的黏液會把地板弄得相當濕滑,我半夜起來時總是差點滑倒。”
我憋著笑點點頭:“我一定會告訴他的。既然沒辦法聯係到他,我就隻能在這裏等候了,希望他能盡快到來,我很期待與他再見。”
第二天晚上,釋就出現了,還帶著一個我意想不到人。
本萊茲。
“我想我說過,我家不是收容所,也不是醫院,請不要誰都帶來我家好嗎?”威特先生不滿地抗議道。
事實上,看到本的樣子,我想我能理解釋為什麼帶他來這裏了。
本的情況相當糟糕,他似乎在海水裏泡了很多天,皮膚發白發皺,更可怕的是,他身上有多處傷口,好幾道傷幾乎能致命,如果不是意誌堅定,他可能早就死在海裏了。
本不在具有極好醫療條件的研究所裏,卻出現在這裏,我猜,他可能與研究所出現了什麼矛盾或者過節,因此釋隻能把他帶來這裏(人魚棲息地長年空氣溼潤,也不適合人類養傷)。
“麼紮?”釋看起來沒把威特先生的話放在耳裏,抱著昏迷的本進了房,放到凳子上,然後找來一塊布巾,幫本擦臉。
我杵著拐杖走過去,拍了拍威特先生的肩膀:“很抱歉,這是我的朋友,現在情況特殊,請暫時收留他幾天,等他傷口好了,我一定把他踢出去。”
威特先生不情願地給我們準備了熱水,然後走了。
我顧不上與釋敘舊,與釋一起把本放到我床上,幫他處理了傷口,擦了藥,一切都處理完後,才安心地鬆口氣。
本的呼吸順暢起來,看來沒有危險了,我輕聲關上房門,小心地在釋的攙扶下出門。
去掃了母親的墓後,我們在街上慢慢行走。
現在夜已經深了,路上沒有幾個人走動,一切安靜得可怕。
明明幾個月沒見,再見時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如威特先生所說,眼前的釋已經脫胎換骨,他變成了阿爾忒琉斯的模樣,銀色的長卷發長至人類的膝彎處,銀色的魚尾在月光照耀下就像是銀河一樣耀眼。
他長大了,三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成長為成年人魚,他甚至高了我大半個頭,上半身的肌肉膨脹起來,線條均勻,充滿了力量感。他甚至學會了打扮,頭上戴著銀色的王冠,耳鰭上別了一枚銀色耳環,右手臂上也戴上了有象征王權圖案的臂馴,高貴、威嚴,就是他現在的代名詞。
我剛才注意到,他在表示疑惑時說的是“麼紮”,而不是“麼達”,這意味著他真正成年了。
“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