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和衡還有樂樂小虎一起到了小虎的家門口。小虎自己開了門，屋裏黑黑的，關著燈。莉說道：“把燈打開吧。”
小虎說道：“我們家沒有交電費，燈不會亮的。”
樂樂胸前燈亮了。屋子很小，地上散亂些垃圾，散發著臭味。
屋角一個人坐在地上，看見他們時站了起來。莉和衡看見這個人時都蹙了眉頭，這人臉色蒼白，五官已經垮塌下垂，臉上胡子拉碴，頭發油膩成一團團，體型微胖。莉豁然看見了他的手！真的長蹼了！
那人發現莉在看他的手，將手縮進了袖子裏。
衡說道：“你怎麼不等你女兒自己回來了。”
那人慢慢回答說道：“太累了！”
衡說道：“你怎麼不交電費啊！這怎麼生活啊！”
那人不回答，直接走到屋角落，在那地上坐下了，那地上鋪著一個毯子，他坐到自己的床上不理人了。
衡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這樣怎麼帶小孩！你看你小孩瘦成了什麼樣子！”
莉說道：“明天我們送小虎去學校。”
那人說道：“去學校我不接送的，我自己管我自己都累！”
衡說道：“好吧，我們送她讀住校。”
那人說道：“我沒有錢，我不管的。”
衡說道：“我們管，我們給錢行了吧。”
那人說道：“那可以。”
樂樂說道：“小虎，明天早上我們來接你。你就可以去學校了，你可不能像你爸爸這樣，懶得都快變成一條蟲了！”
那人說道：“我隻想變成一條魚。”
衡已經幫這家人交了電費，燈亮了。那人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衡低聲說道：“姐姐，要不要把他送到什麼保健院去治一下。”
莉搖手說道：“羅琴說這種身體變異的被發現了就會送去實驗室。”
衡也無奈了。莉說道：“我都想不通他這種情況怎麼會有一個人類的小孩的。算了，幸好樂樂解救了小虎。”莉對小虎說道：“明天阿姨就帶你去買衣服書包，明天去上學，今天你還是陪陪爸爸。”
小虎點了頭，相互再見。從小虎家出來，衡和莉還有樂樂都沉默了。在這未來社會，讀小學到高中有免費的學校，也有收費的學校。可是就算讀了高中對未來的生活沒有一點保障。因為大學生才可以從事掃地管理等基本的工作，而其他好一點的工作都是研究生和以上。就算想開店也要大學文憑。因為這未來社會機器人已經成為主要生產力，機器人不需要給工資，也不會有病假產假婚假，更不會有工傷事故理賠。所以人類失業人數眾多，他們也可以生存，還有房有救濟金，隻是食物需要自己克扣，因為新鮮的食物在這個時代是稀缺貨，要工資的人才消費得起。不過像小虎爸爸這樣因為沒有事情做變得這麼懶，以至於身體變異了，也是少之又少的。畢竟大多數的人會窮玩，還有很多家庭會努力，培養孩子讀書，為上大學而一家人一起努力，改變命運。
衡見莉沉默，說道:“別難過了，天不棄人惟人自棄。他這長蹼出來不是短時間形成的，我們幫不了他的。”
這時，莉的電話亮了。這麼晚了，都八點了會是誰？
電話接通，投影出來是那個想剁了自殺者手救莉的那個警察。
“你好，我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這警察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微胖，和善的臉。
“你好，沒有關係，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嗎？”莉問道。
那警察說道：“是的，那個想自殺的人應該放他回去，可是他現在拒絕回去，他賴在這裏不走，我們通知了他的家屬，可是他也沒有離去，他要求見你。我估計他是不是想問問你他高利貸的事兒。當然如果你不想見他可以拒絕，我們也有辦法處理。”
莉說道：“好吧，我現在過來。”
掛了電話，莉說道:“弟弟，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衡說道：“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我怎麼感覺現在是非常時期。”
樂樂回去餐廳休息了。
十五分鍾後，到了警察廳，衡和莉找到了那個老警察。“作家莉！你好，再次見到你很高興，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莉看了他胸前的警牌說道：”亨利警官也很高興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