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們發現自己被黑影給包圍了，我把食指輕輕地放在板機上，隻要對方向我們有不善的動作，我就按下扳機。
慢慢地那黑影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這才看清楚，圍著我們四麵八方的居然全是犛牛，而且還是身高體大野犛牛。
許多人聽過藏地出產犛牛，但是很少人聽過野犛牛，來過藏地的人都會看到犛牛而感到驚奇，論起個頭，這些犛牛很矮很小，根本沒法與內地的水牛與黃牛相比，但是藏地野生的犛牛個頭可以達到一米八到二米，身長在二到三米之間，它們站在人類的麵前，還是很的震撼力的。
看到是一頭頭健壯的野犛牛的時候，我示意大家先放下槍，可以千萬不要惹了這群牛爺爺爺，曾經在閑聊中，紮西堪布說過野犛牛一般不主動進攻人，它碩大的體格、從容不迫的風度，給人一種端莊，憨厚的模樣。而且它們的皮質十分堅固，一些牧民們拿來當菜板。
但是野犛牛一旦發起脾氣來，一頭野犛牛可以將一輛吉普車給頂撞，受到傷害的野犛牛不論雌雄，都會拚命攻擊敵害，直到力竭死亡，這點上和藏民有點相像。
曾經，藏地還處於開放的時候，中、央、電視台有記者過來拍攝野犛牛的生活習慣，結果攝製組坐在東風卡車離牛群太近了，這些野犛牛被追急了，向東風大卡車發起猛烈的進攻，在草原上，卡車哪能跑得過野犛牛的速度，於是那輛卡車就被野犛牛給頂翻了，當場出現人員傷亡，從那以後，藏區的民牧局開始對這方麵人員要拍攝野犛牛時，加強了嚴控。
所以，當野犛牛群圍著我們的時候，我真沒有那個膽子開槍，也怕刀疤一行人緊張了就開槍了，那我們的下場隻有一個……支離破碎。
而且野犛牛在進攻時首先會豎起尾巴示警對手，現在它們沒有這個動作，看它們眼神，好像對我們挺好奇的，也是，這裏上次有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老薑看著我說道：“怎麼辦?”
我：“不管怎麼樣，千萬不要激怒它們，也許這一帶是它們的覓食區吧，它們隻是對我們有些好奇。我們不動，它們失去了興趣後，就會離開。”
“是……是麼?”胡六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
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看清楚那頭野犛牛，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頭體高有兩米，身長三米多，十分的健壯的頭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的尖角居然有一個人類頭骨，這個骷髏頭是從下巴一直到頭麵，被它的尖角生生的戳了一個洞，現在骷髏頭穿在牛角的中央，看起十分震撼人心，死者之前是活生生的被它用角將頭給一下子頂斷的，看到這兒，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發涼。
那隻頭牛的右眼好像被什麼利器生生的利瞎，一條清晰可見的刀疤從上到下占了它臉的三分之二，這也許是死者之前給它的一刀吧。
動物雖然智慧沒有人類高，但是它們比人類更懂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之前有人類傷害過它，它就沒有理由對人類有好感，現在它用那隻獨眼瞪著我們，低著頭，尾巴豎了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邊上，這下麻煩了，不知道之前是哪幫人惹了這群牛爺，現在好了，報應轉到的是我們身上……
哄哄……
我聽到一個聲音從牛群中傳來，一頭小牛犢跌跌撞撞地跑進的牛圈，它看到前麵有幾個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一時之間，好奇心大發，跑到我們的麵前，用鼻子這裏聞聞，那裏嗅嗅，看到它頭頂隻有出現的一點點頭角，我估計它出生應該不到一個月的時候。
我這人平時可以吊兒郎當的，但是對小動物卻沒有什麼免疫力，像小貓、小狗、小雞、小牛……喜歡得不得了。以前家裏麵養過水牛，在農村家的孩子都知道，水牛看起高大健壯，其實性格十分溫和，而且也認主，主人叫它，它會過來，別人叫它，它隻顧吃草，不理別人的。有時在路上騎著它們，它們一點兒也不介意，悠載悠載地走著。那時家裏的那頭母水牛生了一隻小牛犢，雖然調皮，但是很可愛，每次見我歡喜得很，後來它長大了後，爺爺把它給賣掉了。
有一次我去遠處，剛好路過一戶人家，聽到有牛在叫，而且聲音很歡喜，我一看，是我的家的小牛啊，它看到我時候，身子不停地動作，想擺脫那根拴在鼻子上的繩子，當下我跑過去，抱住它的頭，我就哭了，它抱頭伸在我懷裏，一動也不動，一對牛眼也流出眼淚，好像在聞我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還有想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