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的死成一件村裏的喜事、成了村民們的訴苦大會、如果不是我之前給村民有感覺不錯的話，估計現在有人想放鞭炮慶祝下了……
老頭子淨身穿上新衣後，便放在棺材裏了，還好現在是十二月中，天氣寒冷，按習俗，人死後會在家裏放七天，如果是夏天，七天根本放不了，最多三天得下地了。老頭子一死，當然得通知親戚家，想了一半天，我發現了一個事實，次奧，怎麼我們袁家沒有親戚呢?除了上麵的袁家是我們的本家以外，在外麵居然沒有親戚，以前我是沒有在意，現在想想，好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唉，早知道吧，在回來的之前給老頭子打個電話，說不定他能撐個一天吧，我想了一下，對藍曉說道：“給肖帥打個電話，說爺爺去世了。”
我隻差沒有說，肖帥以前跟著爺爺沒少去看人家姑娘洗澡，現在老頭子掛了，回來給他抬喪，老頭子以前在村子不僅禍害過外姓，連我們本家也沒有放過，我怕到時抬喪時，有人使壞。
“爺爺以前真是他們說的那樣麼?”
藍曉小聲問道，而且看我的眼神也帶著某種奇怪的眼神，要知道我是被老頭子帶大的，大的不好，小的能好到哪裏去。
“咳、咳……哪裏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農村裏的人，芝麻大的事情都能給你誇張成西瓜那麼大，辦正事不行，吹牛還行。如果爺爺人緣不好的話，今天能有人幫他淨身麼?”我說道。
藍曉這才沒有追問，好吧，老頭子，這是我唯一能給你做的事了，外人眼中的你不重要，可藍曉是你的孫女，不能在她心中有一個壞印象。
“也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孟叔在一邊說道：“村裏的年輕人出去的打工的多，隻要是村裏的事情，老家夥每次都會第一個衝上去，有他在，我們村裏從來沒有遭過賊，有一年天旱，要從水庫裏放水到田，水要經過楊家灣，結果那些家夥就把水給堵了，村裏的女人和老頭們，別人看都不看，是你爺爺拿著一根木棍，上去兩話沒有說，就幹翻了三個人，他們叫了一幫人，你爺爺當時啊，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下去打翻了五六個年輕人，楊家灣的人一個都不敢動手了。”
當年有這麼一出事，那時我還在上學，回來後聽有人這樣說過，看著老頭子坐在樹下沒精打彩的樣子，還以為是有人在吹牛，有了開頭，一些人開始想到老頭子的好了。
一個本家老叔說道：“可不是，以前賊娃子可多了，偷雞偷鴨，還有偷牛，有一次村子裏來了小偷，當時正在農忙，誰也顧不上家裏，賊娃子就偷了幾十隻雞，還沒有出村，就被你爺爺給堵了，直接拖到了邊上的小樹林裏，沒有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反正那慘叫聲太嚇人了，從此，村裏再沒有來過賊娃子了。”
以前有人說過老頭子會武術，我一直都覺得要麼是老頭子吹牛，要麼是別人吹牛，現在想想是我無知，隻是為什麼老頭子從來沒有教過我呢?也沒有在我麵前露兩手，現在想想，這老家夥是故意的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下後發現，這袁老頭沒有那麼可惡嘛，有他在的時候，村裏子很太平，唉，這麼一個不好不壞的人就走了?太可惜了。
在藏地走了一圈，算是見這世麵的了，以前如果看到死人，會嚇得好幾天都不敢一個睡覺，每次老頭子都會說我不是袁家的種，現在想想，老家夥瞞我的事可不少。
大麻嬸一行忙活了一半天，用她的話說，我一個小年輕家，對喪事不懂，還是讓過來人忙下就行了，我騎上老頭子幾年前買的摩托，帶著藍曉去鎮裏買一個花圈，還有香燭之類的，這些都是要用的。白龍鎮離我們家不遠，騎車十幾分鍾就到了，拿上東西後，我們就往家裏趕，藍曉坐在後麵拿著花圈，我不能開得太快。
車子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有一片烏雲出現在天空，看這樣子，難道要下雪了，氣溫也一下子冷了，沒有戴手套的手感到冰冷刺骨，好不容易回到家裏時，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孟叔幫我燒紙，做五糧盒，老爺子的棺材放在房簷下，搭著兩個長凳子，天氣冷，晚上要守夜，藍曉開始燒幹碳，不一會兒，鄰居煮好麵後，給我和藍曉一人送了一碗。
晚上本家的一個小叔過來看夜，我讓藍曉先去休息一下，晚上我能行。大麻嬸過來燒了點紙後，就要走了，看著她的樣子，如果不是她一臉的麻子的話，還真是一個美女，身材也是屬於禍水級別的，我想起了小舅，便對她說道：“嬸子，我在西藏見過小舅了，他問起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