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無可吐,最後滿口的苦!癱倒在雲珠的膝上,虛弱的她竟幼稚的怨恨起顧衡來!
碧珠用冷水打濕了帕子擰幹,壓在段玉苒的額頭上,和雲珠一起憂心地望著主子。
車外又響起一名婦人的聲音,“車上可是範大學士的義女,段小姐?”
車夫應了聲“是”。
那女人又道:“我家主子得知段小姐身體不適,特命我送上新鮮的水果以供小姐食用。”
雲珠和碧珠對視一眼,都覺得車下這名婦人的聲音耳熟。
碧珠掀開車簾向下一看,差點兒叫出對方的身份!
吳娘子一身青布衣作仆婦打扮,手裏提著一個樸實的竹籃子,籃子裏的梨子上還掛著水珠兒!
這個時節有新鮮的梨子,在富貴人家也是稀罕!
馬車減了速度,碧珠跳下來與吳娘子站路邊低語,不一會兒提著果籃子回來了。
“小姐,是王爺命吳娘子送來的新鮮果子。”碧珠將果籃子往段玉苒麵前推了推。
清冽的果香撲鼻而來,多少緩解了段玉苒胃中的不適。
段玉苒抿抿蒼白的唇沒說什麼,碧珠趕緊切了一隻梨子放到碟中,又取了小銀叉供段玉苒食用。
段玉苒吃了半個梨子後覺得好多了,但頭依舊昏沉。
臨近日落,車隊終於到達了行宮盛春園,所有車上的女眷下來時都麵色灰敗,光彩不再!
範家人被安排到一個叫拱月軒的院落,此行隻有範太太、範大奶奶和範六奶奶、再加上段玉苒跟了過來。
範六奶奶二十三歲,已經生了一兒一女,但性格依舊像個小姑娘似的開朗,段玉苒住在範府期間,範太奶奶經常去找她聊天,所以二人相處很是融洽。
範大奶奶已經三十多歲,個生沉穩不多言。到了居住的地方就服侍婆婆洗漱、用膳、休息。
範六奶奶在旁幫了一會兒手,就跑到段玉苒的屋子裏來說話。
“聽說他給你送來了鮮果子?”範六奶奶挨著段玉苒坐下,用手肘拐了拐段玉苒,很八卦的眨著眼睛,“母親說今日車上吃的果子是你讓人送去的呢。我一打聽……”
段玉苒臉上飛紅,抿唇側坐過身,繼續手中的繡活兒。
範六奶奶嘻嘻笑了兩聲,從針線籃子裏拎起一條繡著特殊紋飾的帶子,看長度和用料應該是準備做鑲邊所用。
“咦,這種東西你還要自己繡啊?”範六奶奶仔細打量著鑲邊,“這紋飾還真是挺特別的,好像……”
段玉苒擰身搶過來藏在袖裏,嗔道:“六嫂子!”
範六奶奶頓時笑彎了腰,站起身不再打趣段玉苒,“罷了,你這個麵皮薄的!我隻是過來看看你這裏缺不缺東西,若是有什麼安排不妥當的,隻管去找我或是大嫂。”
“多謝六嫂子。”段玉苒站起來誠心地向範六奶奶道謝。
範府的女眷雖與自己不是血緣上的親戚,但她們對自己都很好!連麵冷的範大奶奶都是個心熱的好人,隻是不太善於表達而已。
送走了範六奶奶,段玉苒便也收拾一下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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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經過一|夜休息恢複元氣的大臣與女眷們穿得五彩斑斕地出現在盛春園中,使春色更加迷人!
段玉苒還怕有些人會認出自己,但範太太帶她接觸的女眷都是清流之士的夫人,和那些高門貴婦們卻是不走同一路!
一開始段玉苒還耐著性子坐在旁邊聽這些夫人議論詩詞,她們興起時還能吟幾首詩,後來段玉苒就覺得心虛了!她雖然也有文化、也會畫畫,但張口就作詩、提筆就作水墨畫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