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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1 / 1)

上十點,吉敷竹史拖著因睡眠不足,而疲急不堪的身體,回到了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那個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飛鳥的玻璃鞋》又讀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新的線索,也不知道今後,應該如何調査下去。剩下的兩天時間,幹脆就這麼像個死囚一樣,坐在這裏,等待上刑場的最後時刻算了。

“你那案子査得怎麼樣了?”主任的聲音,從頭頂壓了下來。吉敷竹史一臉不耐煩地抬起頭,看著主任幸災樂禍的臭臉。

“進展順利。”吉敷竹史回答道。幸好這時候,小穀刑警並不在旁邊。

“進展順利?那就好。”主任笑眯眯地說。他肯定從小穀那裏聽到了什麼,吉敷竹史心想。

“你知道怎麼寫辭呈吧?”主任依然微笑著,吉敷竹史點點頭。

“不,我覺得你沒什麼常識,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寫,如果不會,沒關係,可以問我或者小穀先生。”

主任這是在暗示:連小穀刑警也站在吉敷竹史的對立麵了,搜查一課裏,沒有一個人是吉敷竹史的同伴。對,這就是他們常幹的事,挖空心^

“來來來,這邊請。”吉敷竹史打起精神說。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在咖啡廳坐定後,吉敷竹史點了一杯冰咖啡,對留井說。

“嗯。你依然是那麼年輕,真叫人羨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留井笑著說。他的身體依然健碩,但梳著大背頭的前額,已經顯現出了淺淺的皺紋。

“這次來東京,是為了工作嗎?”

“不不不,”留井慌忙搖了搖手,“有個親戚結婚,所以……”

“哦,那真是恭喜了。”

“多謝多謝。”

兩人經常互通信件,對對方的近況,也都大致了解,所以,談話並沒有涉及這方麵的內容。留井已經有十年沒來過東京了,因此,吉敷竹史就東京的變化,開起了話端。

冰咖啡來了,暢談了一會兒,正好口有點幹。

“櫻島的火山灰處理得怎樣了?”

吉敷竹史和留井是在昭和六十二年,聯手偵査新宿車站西口的巴士縱火案時相識的,當時,吉敷竹史還專門到鹿兒島去跑了一趟,正值當地火山灰最嚴重的時候,城市主幹道兩邊,堆積的火山灰,足有幾十厘米厚,路上的行人,都帶著防毒麵具。

“嗯,現在還殘留有一點兒。”留井用沉穩的語調說道。他已經步入了中年,曾經那張青春年少、精力充沛的臉龐,也開始慢慢地顯出老態了。

“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啊,鹿兒島的人,記得當時我也說過,偏偏在鹿兒島,這麼一個大城市的旁邊,就有一座活火山,這都是生在那裏的人們,前世種下的惡果。”留井用自嘲的語氣說道,“吉敷竹史先生,你還記不記得,在山道中途,有一個能俯視整條將櫻島和海灣隔開的街道的地方?當年,我們曾在那裏駐足暢聊過。”

吉敷竹史想起來了,在那裏,能看到被櫻島噴出的火山灰,覆羞的整條街道。

“嗯,我記得。”

“那樣子看起來,就跟籠子裏的小鳥,被煙熏過一樣吧?”

“是啊。”吉敷竹史感歎著點了點頭。

那是寒冬裏的一天,太陽光很強烈,對於吉敷竹史而言,當時的景象,依然曆曆在目。從山道俯瞰下去,噴發著滾滾濃煙的櫻島,還有恰好位於下風處的鹿兒島,這一切都是上天給那條街安排的一場

“所以我覺得,鹿兒島就像是困在籠中的小鳥一樣。當時我還說過,一看到‘鹿兒島’這三個宇,就不禁會聯想到‘籠中之鳥’這個詞。”

“那是一隻日夜被櫻島熏烤的小鳥。可是,為什麼我們沒有選擇離開呢?早點離開那個鬼地方,不是更好嗎?為什麼大家都願意留在那裏呢?……因為我們都是‘籠中之鳥’啊!”留井忽然感慨起來,“到現在一把年紀,就更沒想過,要到東京這樣時髦的地方生活了。我們這種鄉下人,不管再怎麼辛苦,都隻能留在那裏,就是這樣子啊。”

吉敷竹史微笑著認真地聽著。籠中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