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才好。
話到了嘴邊，卻又生出了無限的苦澀來，若是讓麵前的人兒知道了他敬仰傾慕的師傅卻是一個連完整的人都算不上的閹人，青年明媚純粹的雙眸會不會因此染上了失望，會不會就此對他不屑一顧，離他而去？
腦海思緒紛飛翩然起舞，到頭來卻隻是落得一片眼花繚亂，頭痛欲裂。
“長天，師傅不是……”
有些話說來太長，想要解釋才發現根本就無從說起。
“師傅，徒兒明白，剛才是徒兒不孝，才會生出讓師傅幫徒兒洗漱的念頭，是徒兒逾越了。”冷淡疏離的口吻，暗淡失卻了溫度的雙眸，陡然生出了無限寒氣的麵容，顏鴻冷淡地說完，便轉過身下了水池，卻是連背影都透出了生疏的冷漠來。
東方不敗隻覺得被人用冰水兜頭淋下，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心底地直覺告訴他，自己若是不趕緊做些什麼，怕是會被自己的徒兒給從此排除在心門之外。隻是，這樣的念頭，便讓他的心如被萬蟻齧咬啃噬，痛不欲生。
痛到了極致，東方不敗反倒生出了灑脫慨然的念頭來，與其因此與顏鴻生疏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將一切禁忌顧忌都拋諸在一邊。
五指翩飛，身上的衣衫漸次滑落，隻是雙手在觸及自己的褲腰帶時，到底還是生出了幾分彷徨膽怯，就這樣赤著上身，滑落水池。
身後的動靜都被顏鴻盡數收入耳中，聽到身後水聲響起，顏鴻這才板著臉轉過身來，隻見一頭青絲在水中蕩漾漂浮宛若盛開的水蓮花一般載浮載沉，白皙細膩的雪地上盛放著顫巍巍的紅梅，好一幅紅梅雪地圖！
東方不敗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肩膀，心底無端端生出的那份羞怯又甜蜜的感覺，讓他本來就風情無限的雙眸更是沾染上了無邊的霧氣，察覺到顏鴻朝著自己靠近，東方不敗抬起頭瞪著眼前目露驚豔的青年，卻因為對方癡迷的雙眸而心生了無數的歡喜和膽怯來。
“師傅，你真美！”撩起散落在水麵的青絲，拘在鼻翼輕嗅，顏鴻的這句話卻是真心實意地誇讚，東方不敗身上凝聚了太多的矛盾點。這個男人有著絕世武功，又是日月神教教主，威勢極重，明明是個本該黃圖霸業盡在手中的雄心壯誌男子，卻又添了這麼多連柔情萬千的女子都要少了的嬌羞柔怯，看著隻叫人生出要將這一朵絕世無雙的牡丹花深閨嬌養的念頭來。
自覺火候已到的顏鴻，美景在前，焉有虧待自己不好好拆吃入腹的念頭，一隻手順著把玩青絲的動作攔住東方不敗的後腦勺，直接擒住了正微微啟唇似要說些什麼的薄唇，好生品味了一把茶香味尚存的佳釀。
一隻手輕輕地扣著東方不敗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是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極有目的性地在東方不敗的身上四處點火，隻是，原本一切都進行得極為順利，可在顏鴻的手觸碰到東方不敗褲間腰帶處，欲要將對方剝得跟個初生嬰兒一般才好時，卻被陡然驚醒的東方不敗給攔住了所有動作！
“長天，等一等！”東方不敗自己也曾經是男人，自然知道血氣方剛的少年兒郎在這樣的時刻要忍住會是怎生的苦痛，可隻要一想到自己迥異於常人的地方，無邊的苦澀又忍不住將剛才因為同心心念念的人兒的碰觸而生出的歡愉盡數壓下！
這一關，能否順利過去，饒是自負的東方不敗心底也沒有底！
被這樣一雙本該霸氣無雙又嫵媚多情此刻卻生出了無限忐忑的雙眸看著，顏鴻心底雖然早就猜出了東方不敗的惶恐是什麼，這時也不由得添了許多柔情蜜意：“師傅，師傅，長天好高興，師傅也是心悅徒兒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