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離開。
七月並沒有去搶被飛坦拿走的貓眼石。
從飛坦執傘刺穿她胸口的一瞬,沒有半點猶豫,她便看到這男人眼中的暴戾與森冷,那是獸的氣息,宛如死神。
而她隻是個小偷,忠誠不屬於雇主。
雖然飛坦明顯不能傷她分毫,但七月也懶得惹上這一類麻煩。
交易告吹。
當時她也隻是聳聳肩,懶懶的抱怨賠了一件禮服,隨手扯下一塊窗簾裹住赤.裸的上身,便散步般的離開了貴族莊園。
七月就像一頭慵懶的熊,冬眠中的熊。若誰惹怒,或誰侵犯,她便露出利爪獠牙。待一切平靜,又懶懶入眠。
而這隻慵懶的熊又略有不同,她的獠牙是熊熊火焰。
是的,七月是火。
在七月原來的世界,傳說有一棵樹上長滿神奇的果實。
這些果實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海底,伴隨著神奇的能力,這些果實的能力者也將擁有致命的弱點。
然這並非止步傳說,七月和妹妹就曾因饑餓而誤食了偷來的果實。
後來七月的身體就變成了現在這般,能夠隨意操控火這一元素的體質。
輕歎一聲,七月收回思緒。
如果不是每次使用都燒壞衣服,也許她會更喜歡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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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已升起一彎明月。
夜靜得悄無聲息。
一隻銀雪白色的海鳥落在七月手邊。
七月從秋千上爬起,腳踩過木質地板發出“蹬蹬”聲響,而後又緩步踱回來。
她從冰箱裏取來一盒銀鱈魚,提起一條丟給紅冠的海鳥。那隻便呼啦啦的拍打翅膀,用藍色的喙啄食魚肉,幾下便仰頭將其囫圇吞下。
待它進食完畢,在七月身邊盤旋幾周,才安靜伏下。
這是七月和妹妹一起養的海鳥,在她的故鄉是信使的一個品種。
它同她一起,被某天突然暴怒的洋流一起卷入了這個異世界。
七月伸手撫弄它雪似的羽毛,然後將貓眼石放入它背上的小郵包內。
它現在是她的快遞員。
她不法買賣的快遞員。
小東西拍拍翅膀飛向夜空,雪白的身影很快就被夜色吞沒。
七月站起來理理一席紅衣,轉身進屋。
兩層的海濱小別墅。
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的住處。
腳踏在木質地板上聲聲回響。
她伸手指向客廳的壁爐,那裏便燃起熊熊烈火。
七月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跳動火苗。
紅衣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舒展開來,紅發散落如火一般豔麗。
她抿成一直線的唇輕啟。
卻半天都沒發出一個音節。
七月想起白天在街上遇見的男人。
原來他當時在街上是故意露出貓眼石,以吸引自己的注意。談話中又指示同伴假意攻擊自己。雖然沒有看清,但七月肯定他的同伴,或者手下,十有□就是那個陰冷的小個子。
有什麼目的呢?
七月懶得去想。
她現在隻考慮是否能回去,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所以庫洛洛被她定義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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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掛鍾滴答滴答左右擺動。
老式唱機嘶嘶拉拉哼著藍調。
七月躺在羊毛地毯上盯著別墅高高的穹頂發呆。
這幾個月來的每晚她都是如此度過。
然而不同於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