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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蘇成輝把她帶到了他的公寓，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是他對著她說那一大通亂七八糟的話，卻成功的讓她做了一個晚上的夢。
夢裏，反反複複的蘇成輝的聲音：“千雪，你且看我以後。”
“千雪，我愛你。”
“千雪。讓我陪著你。”
厲千雪閉了閉眼睛，把那一晚的惡夢甩掉。對，沒錯，對她來說，那就是惡夢。
揉了揉額角，厲千雪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蘇成輝。
發現並沒有人注意這邊的時候，她拿起蘇成輝那個名片，跟相隔一個座位的位置換了一下。
她並不想跟蘇成輝坐在一起，一點也不想。
哪裏知道她剛把領導的名牌放好，正想蘇成輝名牌放到那個領導的位置上時，手上的名牌被人輕輕的抽走了。
厲千雪心跳漏了一拍，突然就有一種被人抓包的感覺。有些尷尬的看向來人。
蘇成輝站在她旁邊，一隻手拿著名牌，另一隻手半撐在桌子上看著她。
他勾著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厲千雪的臉莫名有些發熱。
“還我。”
“還你？”蘇成輝看著上麵的名字：“你確定？”
厲千雪後麵的話還沒說，蘇成輝突然靠近了她：“千雪，我真不知道，你對我還——”
他話裏的未竟之意厲千雪聽出來了，一時臉有些泛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惱的。
她極力忍耐將蘇成輝手上的名牌奪過的衝動，臉色卻相當難看：“你想多了，我不過是看著名牌沒放正，想擺正而已。”
“恩。”蘇成輝點頭，不但沒有否認她的話，還順著她的話說：“連看到我的名牌放歪了都想擺正，我真沒想多。”
他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厲千雪幾乎從來沒有見過蘇成輝這般無賴的一麵，一時都不知道是氣還是怒了。
“蘇成輝——”
“你不秘解釋，我都理解。”
蘇成輝說話的時候，極為淡然的將那名牌放好。當然，他是按著原來的位置放的。
他的名片就在厲千雪邊上，隻是這個認知，就讓他愉快不少。
他都有些意外，到底不是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怎麼就這麼容易滿足？
厲千雪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成輝已經坐下了，嘴角還始終帶著那一絲淡淡的笑。
那個笑讓厲千雪覺得莫名的刺眼，才想說什麼，衛庭站到了她麵前。
“千雪，我好高興。你知道嗎？今天是你幫我頒獎誒。”
“是嗎？”厲千雪倒是沒想到，她會是給衛庭頒獎的那個人：“那先恭喜你了。”
“謝謝。”衛庭臉帶笑意，將身體又往前傾了幾分：“千雪，為我頒獎的人是你，這才是讓我高興的。至於這個獎我無所謂。”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得意掃過蘇成輝。蘇成輝不動如山，安然的坐在位置上。
對於衛庭挑釁的目光，蘇成輝自然也是察覺到了。
“蘇總今天也在啊？”衛庭像是才發現他一樣：“真巧。”
“並不巧。”蘇成輝的聲音淡淡的：“我今天剛好也是頒獎者之一。”
既然是十佳青年，那頒獎的人自然也有十個。蘇成輝的語氣都沒什麼變化，那個眼神透露出來的意思卻讓衛庭剛才的得意散了幾分。
人家是來頒獎的，你是來拿獎的。有什麼好得意的？
“蘇總年紀大了，自然也隻能做做頒獎這樣的事了。畢竟以蘇總的年紀，跟青年就沒什麼關係了。是吧？”
“確實跟青年沒什麼關係。”蘇成輝頜首，沒打算反駁他的話：“所以，衛總是想說，千雪年紀也大了嗎？”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衛庭趕緊看向厲千雪，臉上有些緊張。
厲千雪本來就嫌棄他年紀小，要是再這樣誤會他，那就更不好了。
厲千雪有點頭痛，還不等她說什麼，那一邊主要的領導已經進來了，會場一下子比剛才熱鬧了不少。
“衛總。”蘇成輝的聲音很淡：“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的位置好像在那邊。”
“千雪，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衛庭不想走，他還想著要跟厲千雪解釋清楚呢。
“我知道，你先去坐下吧。”
衛庭看厲千雪確實是沒有像要生氣的樣子，多少放下心來。不過——
“為了慶祝我得獎，不如晚上一起吃飯吧？”
“再看吧。”
“你先答應我。”衛庭臉帶委屈：“你看，我又得了獎，你又是給我頒獎的那個人。難道這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這樣的緣分，怎麼也值得一直吃飯慶祝吧？”
“衛庭？”
“就這麼決定了。呆會我再過來跟你確定時間。”
厲千雪根本沒來得及說話，衛庭已經轉身朝著他的位置去了。
蘇成輝坐在邊上，對兩個人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微微勾著唇角側過臉來看厲千雪。
“這樣即不穩重，又不成熟的小年輕，真的是你喜歡的？”
“這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蘇成輝將身體斜過去，離得她越來越近了：“你要是喜歡這樣的，我也隻能委屈一下，讓我跟著變成這樣，不怎麼成熟，也不怎麼穩重的小年輕了。”
“蘇成輝。”厲千雪的頭一轉，就能看到蘇成輝在她麵前放大的臉，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中的光芒：“第一，衛庭並不是你說的那樣，他也有成熟穩重的一麵。第二，我喜歡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跟他是什麼性格沒關係。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
“什麼？”
“騙人感情的人，我是一定不會喜歡的。”
蘇成輝因為她的話倏地沉默。厲千雪覺得世界清靜了，坐正了身體，目光看向了前方。
十佳青年頒獎典禮，蘇成輝跟厲千雪都來過不止一次了，每年的流程都差不多。
領導講話，今年的主題，頒獎，每個獲獎青年上台領獎，然後發表獲獎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