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蘇沛真，兩個來回之後，收回目光看向了淩璟。
“你現在就是跟她在一起？”
淩璟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要說什麼，能說什麼。他看向蘇沛真，蘇沛真此時完全進了門裏，將鑰匙還有手機放下。
她關上門，站到了兩個人麵前。看著擋在淩璟前麵的柳惜韻，她的目光一點一點的變冷。
柳惜韻頗有興味的看著眼前的蘇沛真，她眼角上挑。其實她的眼睛很像淩璟，都是鳳眼。
不過她的眼睛要大一些，挑得更高，給人感覺要更豔麗。
“你就是蘇沛真吧？我知道你。”柳惜韻的聲音淡淡的：“淩璟現在是跟你在一起吧？”
“是。淩璟現在跟我在一起。”蘇沛真的聲音是心異於平常的冷靜。
“你知道淩璟是誰嗎？你就跟他在一起？”
柳惜韻挑高了眉尾，她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給人感覺是帶著幾分淩厲的。
蘇沛真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一直覺得經過那近兩年的牢獄生活之後，再沒有什麼可以讓她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可是從剛才進門開始，從聽到淩璟說的那些話開始。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用一隻手輕輕的攥著一般。
那隻手並沒有多用力，她卻開始感覺到疼了。
現在，眼前柳惜韻的話，讓她感覺到，那隻手正在收緊。
她開始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
“……他是誰？”
一個小白臉？一個小混混？她出錢，他出色。
她包養他，他被她包養。
難道不是？
“你看，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你就跟他在一起，你不覺得，你很可笑？”
蘇沛真的背挺得直直的，她的傲氣是不會允許她在此時認輸的。
她忍不住就看向了淩璟。柳惜韻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淩璟。
不管他是小混混也好，小白臉也好。現在，眼前，他是她認定了的男朋友。
她跟他說過的，他們重新開始。
她自認跟淩璟是一段平等的關係。從再把淩璟找回到身邊開始，她就一直抱著一個巨大的包容心，包容著淩璟。
這樣的包容是因為她把淩璟當成是她的伴侶。而不是其它什麼。
“你是誰？”
她定定的看著淩璟，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不管是什麼答案，她都要聽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淩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遇到如此的境地。他還記得自己之前找蘇沛真要過一個承諾。
他那時希望她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會給他一個機會。
可是現在看著蘇沛真過於平靜的臉，他那時找她要承諾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你是誰？”蘇沛真的聲音冷了幾分。她就這麼定定的盯著淩璟的臉，此時的她，似乎又變成了他們剛認識時候的模樣了。
冰冷，疏離，渾身散發著冷漠的氣質。
“你這樣咄咄逼人是做什麼？”
柳惜韻看著蘇沛真的模樣，倒是有了三分心疼。不過心疼歸心疼，她更心疼自己的兒子。
“想知道答案，可不是用這樣的強勢就可以得到的。”
她轉過身，看著淩璟，帶著十足的玩味：“阿璟，告訴她好了。你是誰？”
淩璟說不出口，他跟蘇沛真在一起之後，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身份揭露，會是什麼樣的局麵。
但那絕對不是眼前這一種。
又或者，他其實從來沒有想過，因為不敢想。他是真的怕想。
蘇沛真的個性，相處這幾個月，他差不多了解得很清楚了。
果斷，剛毅，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
“阿璟，怎麼不說了？”
柳惜韻在心裏嘖嘖兩聲。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真的是值得了。
說起來，淩璟長大以後，性格越發的陰晴不定。有時候在她麵前故意裝瘋賣傻，吊兒郎當的模樣。
可是這樣驚慌失措的淩璟，還是她第一次見。
養兒子養了這麼些年，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惜，現在時機不合適，不然她還真的想拿著相機拍下來。
“要不，我替你說？”
柳惜韻這會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是對於淩璟來說，卻是巴不得她現在趕緊走人。
“閉嘴。”
他吼完這一句，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竟然吼了柳惜韻？一時臉色有些陰鬱，他看了柳惜韻一眼，警告中又透著幾分祈求。
“這裏的事不關你的，也不勞你費心。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