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摸自己的胸口,那裏少了一樣東西,可縱使如此,他還是活過來了。
就隻是寒冰之毒罷了,怎麼能把他給打敗。
他伸手摸索自己的衣物,想將自己隨身帶著的暗器拿出來,可是,卻發現那隨身帶著的暗器不在了。
這才恍然想起,莊傾城在雲湖亭與他相依,他的暗器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不見的。
想到那個女人,季君九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無藥,無聖醫在身旁,如今唯有一個辦法。
那也是聖醫告訴他的急救之法。
隻要在寒冰填滿心腔的時候,利用利器,挖開周邊的肉,把寒冰從身體裏挑出來,他就可以止住這場來勢洶洶的寒冰之毒。
沒關係的,你既然喜歡,那就拿去好了。
他立刻將妝台底下所有抽屜打開。
側殿原本就是為他準備的,斂太後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居住的寢殿太過奢侈複雜,喜歡簡潔幹淨,所以抽屜裏麵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季君九轉身,掃了眼四周,就見一把劍放在了劍架上。
他朝著那劍架走去,伸手拿下劍,把劍從劍鞘裏抽出。
劍體泛著鋒利的光芒。
季君九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銅鏡前,他的手掌握住了劍尾,用力一折。
手掌被鋒利的劍劃傷。
他不在乎,他要的是那可以切割人肉的劍尾。
他掃了眼滴著血水的手掌,手中的利劍重重的揮落在心口處,然後用力一剜,隻聽寒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聖醫說,寒冰是從身體裏長出來的,它有根,剔的時候,要將寒冰的根切掉,那就宛如割心一樣,劇痛無比。
可這一劍,他的動作非常快。
但寒冰還有一半鑲在身體裏。
他又揚起了這一劍,紮落在心口的上方。
這一次直接將心口的寒冰剔出來。
拳頭大小的寒冰頓時掉落在地麵。
落地即融。
寒冰所落之處,冒出了一縷縷濁白色的霧氣。
季君九重重的跪落在了地麵,心口的那股痛卻沒有隨著寒冰的掉落而消失,反而在延長。
劇痛感一陣一陣襲來,每一次襲上心頭的痛,都足以摧毀人的理智。
他的腦海隻剩下一張空白的紙。
可空白的畫紙上,又浮上了一個女子的容顏,季君九便便咬牙強挺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季君九終於重重的暈倒在地麵。
而此時,側殿的大門也被打開了。
太醫沒有及時趕回來,季君九暈倒在側殿,斂太後隻好派人到外麵去請郎中,可是,城中的郎中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集體的失蹤了。
就連季流風說的那些藥材,也統統沒有。
季君九連著五天未醒,而且,沒有要醒來的際象。
鳳景蕭也沒派任何人過來看他一眼。
斂太後簡直快要瘋了。
出宮的太醫們都被堵在了萬象山,那裏半座山塌了。
等到萬象山被清理出來,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斂太後等不及了。
她快步的走出了側殿。
季流風趕緊追出去問:“皇祖母,你要去哪裏?”
“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