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鈺沉思,雙眉緊皺,許久沒有說話。
鳳琴回頭又看了眼馬車,見他遲遲沒有開口,他又道:“不如放在黑崖頂啊,那裏可是世間最殘酷的地方,比死還可怕。”
“一個不怕死的女人,去黑崖頂,你是想讓本王再放走那個女人嗎?”墨玄鈺斜著眼看他,那眼神似乎在告訴鳳琴,你個蠢貨。
方才他明明告訴他,雲卿浣死後而生,若是她死了,便也代表自由了。
到時候,她又不知會搞出什麼東西出來。
在沒有找到可以安置她的地方之前,他認為,還是他的玄王府更周全。
他猛地鞭打馬背,快速的從鬼醫門門前。
而那正在關著窗戶的碩風,正好看到墨玄鈺的身影,他趕忙回頭對莊傾城說:“姐姐,我方才看到王爺啦。”
正為黑鷹上藥的莊傾城,在聽到碩風的話時,立刻抬頭看向他。
他的手正好指向城門的方向,莊傾城下意識的蹙眉,不太相信墨玄鈺這個時候還敢到外亂跑,她問:“會不會是看錯了,穿的是什麼衣服。”
“看錯了嗎?”碩風將另一扇門也關上了。
他沉思了片刻,想到那個坐在馬背上的兩個年輕男子,穿著黑色的衣服,不似王爺平日裏的著裝,碩風便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而且王爺剛剛從錦州城城外回來,這會兒又出城,還會有什麼事?
錦州城的狐人都被趕走了,城門有三萬士兵在看守,狐人不敢再來造次的。
碩風覺得自己多想了,便點頭說:“好像是看錯了。”
他朝莊傾城的方向走去,目光落在了黑鷹的傷處,莊傾城將黑鷹身上那些發膿的傷口都挖掉了,再上藥膏。
這個過程中,黑鷹一直是昏迷著的。
“這個人傷的那麼重,竟然沒死。”碩風低頭看了看黑鷹。
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看著就讓人心疼。
莊傾城說:“他是鳳鸞國最厲害的護衛使,也是暗衛,更是死士,這種人的體能不能跟我們比較,他們長年在嚴酷的環境中訓練成長。”
碩風聽得很認真。
莊傾城將黑鷹的身子翻過去,卻發現背後的那一條最深長的傷口流出血水。
“快,準備消毒液,他的傷口似被他給拉扯開了,你們沒有時刻看著他嗎?”莊傾城蹙眉尋問。碩風搖頭說:“他不讓我們守著,我是進來送飯的時候,發現他身體發熱,身上的一些傷口也在流膿,看起來快死了的樣子,他的傷口怎麼會如此,好像比剛來時更嚴重了,姐姐的藥似乎對他沒有一點效果
。”
碩風在說話間,已到藥櫃裏找到了消毒液,手術工具用品,肉線!
莊傾城則在碩風的話語中,恍然間想到了什麼。
她的藥,對黑鷹似乎沒有一點效果,反而令他的傷口加重。
如今他體內的毒已解,就是他身上的傷遲遲無法幹水,甚至比之前還嚴重了些。
莊傾城拿起了消毒藥水,倒在他的傷口處。
黑鷹立刻“嘶”一聲,低聲悶哼,然後便說起了夢話來:“隻要……能救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救他,用我的命……”
莊傾城聽到這一句話後,蹲下身子,把耳朵往他麵前湊。
她聽到他在說:“救救他,他是個好皇帝,救他,你想在我身上做什麼都可以,都可以……”
莊傾城緩緩抬頭,問:“那如若我要你的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