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動作的力道不小,他還掙紮了一下,弄明白她在幹什麼才住了手。等那戒指穩妥戴上,他也同她滿意地比對了他們戴戒指的手,說了一句,“嘖嘖,以前的你可沒這麼熱情。”
“那是,人總是會變的。”她笑了,得意洋洋。
未曾想,她這一句話不知道戳中了他哪一個痛處,搞得他臉色一變收回手,更轉過頭去目視前方。關於她說的那一句,他自然是沒有接話,半晌無言以對,片刻後才拿出手機擺弄掩飾情緒。
尷尬的氣氛中,池魚歎口氣,眼見著他又要自欺欺人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開車離開,一想到接下來的共處一車中壓抑氣氛,憋了將近一個月的她終於不再執著於尋找談話的良機,而是一時衝動,手便先她所想一般探上了他要啟動汽車的胳膊,“等等。”
他放下了手,卻沒偏頭瞧她,“怎麼了。”
“你還在生氣。”池魚開門見山。
他眼神四處飄看,卻從未落在她的身上,更不會對上她的雙眸,“哪有的事情。”
“關於情人節的事情,你在生氣。”池魚既然鼓起勇氣,就不會半途而廢,“我們談談。”
“你確定要現在談,在這裏談?”他終於轉眼盯著她,卻是皺眉不耐的。
池魚堅定的點點頭,這不是突兀,是他們和好來一直想的問題。在遊戲裏,有個漢子和她多說了幾句話,便會被“自告奮勇”的師父加仇殺,在遊戲外,她晚回家了些,她打電話的時候附近若是傳來一聲男子的聲音,他都會沉默片刻,追問出個所以然來。
就連昨天,她邊和他打電話邊收拾東西,對門的男人似乎喝醉了酒,敲錯了門,一直在她門前說“老婆開門”,讓他一陣好氣,第一反應不是擔心這麼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是交代她千萬別開門以後,涼涼地問了一句,“這聲音,怎麼似乎有點像你前任啊。”
池魚當時,是忍了的,醉酒男子的老婆也很快聽了聲音出來把他領回去了,她第二天要起早了去公司處理下事務,而後去趕飛機,匆忙的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至於之前那些過分的行為又算的什麼,難道她還能鬧?見了麵,一切都會好吧。
沒想到,他們才見麵不久,他又發作了,一點點東西都能借題發揮。
“好,我在生氣。”他敢做就敢認。
池魚從不善於硬碰硬,隻是軟軟地勸,“我真的知道錯,我改了,我不是那個樣子了,你相信我好不好,別疑神疑鬼了。”
“……”不出三秒,他就點頭,麵無表情地準備繼續開車。
這般敷衍,池魚怎麼會甘願,聯想前段日子一直的忍耐,回憶起之前半月裏他的冷嘲熱諷,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不知不覺地厲聲問,“你還要我怎麼樣?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