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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節(1 / 2)

意。

“我鎮南王金戈鐵馬馳騁沙場,衝鋒陷陣麵對數十萬大軍,狗皇帝當年如此迫害我、差點命喪邊疆,還忍受那自尊被踐踏在腳下的侮辱,我都能麵不改色心不跳,怎可能因為女色而如此,笑話!還有那個蕭逝之,竟然敢戲弄本王,本王絕不放過他!”

努歌玄聽了他酒氣衝天的話,不禁莞爾。

“好好好,你不是為了女色,你是憂國憂民,所以才到這你從前嘴裏所說的‘汙穢之地’來痛飲,卻怎麼飲都不醉。”

“我把她趕走了。”良久,段世軒說出這樣一句話,像是對努歌玄說,又像是喃喃自語。

“誰?公主嗎?”

“對,她毀壞了蠻兒的畫像,我打了她,然後讓他她滾!”

努歌玄一聽,手中的酒杯差點掉了下來:“你竟然這麼做,不說你把她趕走皇帝有了處死你的借口,就說她一個弱女子,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她該往哪裏去才是?你沒讓人去找嗎?”

“沒有。”

“你……”

“走了也好,省得在我的腦海裏上串下跳的,心煩。”酒杯空了,段世軒直接端起酒壺往嘴裏倒,那酒灑在了白色的袍子上。“不知發了什麼瘋,我竟然讓她搬到我的沉香閣去……”

是的,他瘋了,一定是瘋了才這麼做的。

在腦海裏上串下跳?那不就是想念嗎?努歌玄笑了,鎮南王啊鎮南王,饒是你金戈鐵馬馳騁沙場也會遭遇這一天的,嗬嗬。努歌玄腦海裏想起那日見到猗房時她那清冷的氣質,是男人大概都會為她著迷的。

【3】`

猗房仍舊是渾身素白,老鴇命人拿了許多漂亮的衣服來,但她不曾看過一眼。著一件白色的裙,長發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表情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此種最簡單的裝扮,已使煙雨樓中其他花魁頭牌什麼的黯然失色了。

許久不曾撫琴了,上一次好像是蕭王離去的時刻,而那一日,她的琴還被段世軒生氣地砸碎了,便勒令說,此後她的琴音隻有他一人能聽,若此刻,他發現她不聽他的話了,是不是又會懲罰她。

甩了甩頭,甩去腦海中關於他的思緒,她告訴自己心中偶爾的悸動並非因為他個人,乃是因為,這近二十年來,從未有一個男人像段世軒一般在她的心裏狂風暴雨般地肆虐,即便是邪神是惡魔,她也無法將他驅趕地幹幹淨淨,那麼,就順其自然吧,總有一天一切都會重新風輕雲淡,銷聲匿跡,不曾發生。

遺忘,從她走出鎮南王府的那一刻開始。

手撫上那琴弦,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襲來,仿佛她隻有在撫琴的時候方能完全釋放心中的情愫。

燭光清輝,琴聲如水,比起外麵,這廳裏暖和了些,仿佛落花的季節至了,一瓣深紅悠悠而下,那是彼岸花的花瓣,千年前也有這樣的一刻,一樣的月光,一樣的花瓣,同一個音符,同一個人。

唯一一點不同,是心中的那縷微悸。一切還未開始,但一切,又都已注定。

“江南弄,巫山連楚夢,行雨行雲幾相送。瑤軒金穀上春時,玉童仙女無見期。紫霧香煙渺難托,清風明月遙相思。遙相思,草徒綠,為聽雙飛鳳凰曲。”

這是那位老鴇所說的貴客點的一首曲子——《江南弄》,說的是情人相見無期,音迅難通,隻好各自在清風明月之下遙相思念的事。

琴聲剛一響起,原本坐在屏風外,端起杯子準備喝茶的蕭逝之驀然停了手,那茶杯生生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這琴聲,情到深處,仿佛女子那一顆似江水的憶君心,日夜東流無歇,蝕骨銷魂。

“公子,怎麼了?”若奴見蕭逝之突然悸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忙示意南神將碎瓷片清走,以免待會紮了蕭王的腳。

“噓……”蕭逝之食指置於嘴前,讓她保持安靜,這種震撼身體每一寸皮膚,又蠱惑著人心的聲音已經好久好久不曾聽過了。

蕭逝之拿出隨身攜帶的玉簫,輕啟嘴唇,飄逸流暢的簫聲流出。他是站著吹簫的,青衣飄飄,風姿卓越的他像是一座青峰,華麗而深遠,似是溫婉儒雅的,如同女子低手斂眉時的曼妙,又似乎是豪放強勢的,如同屏風上墨家山水的磅礴。

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拒絕了浮華與煩躁,摒棄了奢靡與虛無。他,隔著千年的時空,輕輕低吟,讓人浮躁的心安靜下來,靜靜地感受他的溫婉,感受著他的內心的靜若處子和霓裳羽衣中曾有的激情。

曾經有一個女子,名叫猗房的女子,不經意間地進入他的心房,卻再也無法從他的心裏離開。即便如此,他,終究還是灑脫的,依然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