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多派人手給你。”
黃芩想也不想,果斷道:“不必。”
韓若壁愁眉微鎖,道:“不想讓官府摻合......難道你想大開殺戒不成?”
黃芩道:“別問了,反正我又不會告訴你。”
韓若壁心裏有數,道:“不可,倒賣軍器的商人必有高手護送,前去交易的瓦剌人也不會在少數,且擅於騎射,也許更不好對付。是以,正月十五那天‘老山墩’絕非易與之地,你切莫自持武功高強,就小瞧了敵手。”
黃芩嫌他囉嗦,有些惱了,一揮手,很不耐煩地道:“休再多言,我自有打算。”
不動顏色的將黃芩麵前一直沒動的那杯冷茶緩緩端起,遞給他,韓若壁道:“莫惱莫惱,先喝口茶,去去火。”
黃芩伸手接下,幾口飲盡。
暗裏盤算了一下,韓若壁又問道:“你打算幾時往老山墩去?”
掂量了一下,黃芩還是答了他道:“那裏離‘神光堡’不遠,我想十四日再行出發,十五日也可到了。”
韓若壁屈指算了算日子,沒再說什麼。
這時,黃芩道:“
你說要明日上路,可是為的‘長春子’?”
韓若壁點了點頭,道:“想拿到‘長春子’,就非走這一趟不可。”
黃芩‘哦’了聲,道:“既是知道長春子的所在,你這一趟想必十拿九穩,不會再和上次夜探皇宮一樣,空手而歸了。”
韓若壁沉吟了一下,麵露為難之色道:“隻是,有些事情卻不大好辦。”
黃芩微有鄙夷道:“反正你是盜匪出身,提上劍,明著去搶不就好了,還能有什麼不好辦的事?”
韓若壁苦惱道:“說的我好像濫殺無辜的惡魔一般。其實,這一趟最令我為難的,就是怎樣奪得‘長春子’,又避免對方有所死傷。”
斜睨了他一眼,黃芩冷哼了聲道:“殺人如麻的‘北鬥會’天魁也會姑息人命嗎?”
隻隔著一張桌子,他眼神裏毫不掩飾的不屑之意,當然被韓若壁瞧得一清二楚。
韓若壁不怒反笑,道:“你曾說第一眼瞧見我,就知道我是那種殺人時不會有一絲情緒波動,冷酷無情的劍手。”
黃芩冷冷道:“我現在仍是這樣說,你待怎樣?”
韓若壁撇嘴一笑,道:“我能怎樣?我隻能說,你把我看透了。”
黃芩譏諷道:“這‘看透’二字,我如何敢當。”
韓若壁站起身,繞過桌子,行至黃芩身後,意味深長的緩緩道:“除了你,沒人敢當。”
僵直著身體坐著的黃芩沒有回頭,也沒有答話。
韓若壁順勢將雙手壓在黃芩的肩膀上,彎腰俯在他耳邊,極其小聲道:“我雖喜歡殺人,但並不是什麼人都殺的。一般來說,我隻殺殺人的人、該殺的人、或是值得出手殺的人,而且對方最好也是高手,那才是件賞心悅目的樂事。倘若僅僅似殺雞屠狗一般殺戮平常的庸人,則毫無樂趣可言。”
接下來,他直起腰,提高了聲音,悠然道:“對你,我無需隱瞞:在我看來,殺人本身是件很享受的事,每當我著手去做時,就好像寫一幅字,或是作一幅畫,是一種創作,更是一種挑戰,過程和結果都很美,很值得回味。”
黃芩啞聲道:“你認為殺人很美?”
韓若壁眼神飄忽道:“的確很美。我知道在這點上,你我的感覺並不一致,就好像上次在‘分金寨’,你殺紅了眼,失去了控製,弄得滿場腥風血雨,一地斷腸殘肢,現在回想起來還令人惡心不已。若換作是我,必定殺得幹淨漂亮,絕不會難看成那樣。殺人這件事,本該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