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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節(1 / 3)

一般用刑都是由淺入深,不會一開始就用上令人致殘的刑罰。鞭刑,是其中較為普通的一種,以滕條編製的粗糙滕鞭,沾上水抽打身體,傷在表皮、肌肉,不及骨頭。但是,這樣的刑罰,一般人挨上幾十下就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真要挨上三百下,恐怕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說罷,錢寧吩咐顧鼎鬆道:“去找幾個孔武有力的幫手下來輪流行刑。”

‘鞭刑’可是件體力活,幾百鞭抽打下來,行刑之人難免累得夠嗆,是以似錢寧這樣身份地位之人當然不會自己動手。

顧鼎鬆得令,從地道口出去,找了四名彪悍的飛龍成員下來,又給錢寧搬了張椅子,方便他安坐旁觀。

四名壯漢,兩人一組,輪番上陣,滕鞭沾了水韌性更強,著力也更實在,劈頭蓋臉打在低垂著腦袋的黃芩身上,一鞭一條血印,血印疊著血印,遍布周身。每當滕鞭落在他身上較為敏[gǎn]的部位,還會激起一聲悶哼,以及身體劇烈的顫唞,帶動鐵鏈發出一連串的‘嘩啦啦’的聲響。

行刑的壯漢不間斷地重複著彎腰從桶裏沾水,用力揮鞭的動作,雖不至氣喘,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黃芩則下意識地咬緊牙關,緊繃身體,肌肉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汗水與滲出的血水混合一處,將傷痕累累的皮膚染上了一層淡紅色。

開始時,他的眼睛還是睜著的,可經過幾個時辰的折騰,加之餓了兩日,體力不支,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瞼。細密如扇子般的睫毛,投下兩抹令人心驚膽顫的陰影。

整個過程中,錢寧都睜大眼睛,饒有興趣地凝視著黃芩,不願漏過他身上被引發出的、任何一個細小的痛苦表現。

待三百記鞭笞結束後,他滿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再次來到黃芩麵前,伸手扳住他的臉,笑吟吟地揶揄道:“黃捕頭,滋味如何?”

稍稍緩過勁來,黃芩一側頭,甩開捏著下巴的手,道:“你也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錢寧收了笑容,翹起右手無名指,在黃芩胸`前某道深可及骨的傷口處抹了把血漬,放進嘴裏嚐了嚐,森寒淩厲道:“果然,血的味道,每個人都不一樣。黃捕頭,你可想嚐嚐自己的?”

看來,他以前嚐過不少人的。

瞧他一眼,黃芩稍顯無力地回答道:“不想。”

見到對方投射來的眼神,錢寧微愕了一瞬。因為,在那個眼神裏,他既沒瞧見多數服軟之人該表現出的恐懼、萎縮,也沒瞧見少數咬牙抗住的鐵漢該表露出的強硬、憤恨。

黃芩的眼神裏,唯一能瞧見的,隻有‘痛苦’--他正在經曆,感受著的真實的痛苦。

頃刻,錢寧回過神來,假意疼惜地嘖嘖了兩聲,道:“這些苦,你本不必受的。唉,可惜啊,有的人總要吃些苦頭,才能學會識實務。事到如今,黃捕頭若肯老實說出那隻鐲子的下落,我立刻放人,如有必要,還可以找名醫、聖藥替你醫治傷處。”

慘淡地笑了笑,黃芩長籲了一口氣,語帶自嘲道:“到今日我方才發現,原來我是如此貪生怕死,想要活命。”

錢寧陰陰笑道:“隻要說出‘長春子’在哪兒,想活命還不容易嗎?”

黃芩想繼續笑,卻已沒了力氣,隻能稍彎了彎嘴角,道:“休要誆騙我了,你以為我不明白嗎?一旦我沒了利用的價值,你必然殺我。而‘長春子’的下落,是我對你唯一的利用價值,隻要我一刻不說,你便一刻不甘心殺我,一日不說,你便一日不甘心殺我。你說,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告訴你?”

錢寧不得不佩服他的思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