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士兵們生活在格桑村附近,另外七個是漢族人,但熟悉地形,會說藏語,帶上會有很大用處。
一天一夜後,溫柔來到有聖山之稱的鴻坤山。進入格桑村,村裏人看他們的目光盡是戒備,可能是汪省長的做法使他們產生了怨恨。
幸好,村長願意給他們房子住宿,不過臨走前嚴厲警告他們不準騷擾村民,也不準幹涉村裏的事。
“這村裏彌漫著古怪的氣氛”,喜鵲站在窗前,村民都躲進了家裏。“空氣裏,好像有種味道。”
“是藏情花,它有驅邪的功效”,一個叫張南的士兵道,“我小時候聽老人說,藏情花是蟒神的血化成的。”
喜鵲問了他不少蟒神的事,大家坐下來認真聽他說。
蟒神叫卜多羅,在鴻坤山中修煉千年,每年會在春天的時候出來喝牧民的油茶。當時,牧民每年必須上交一定數量的油茶給貴族老爺,所以油茶失竊後,他們請來了活佛,便有了活佛與蟒神大戰。
所以,這是一桶油茶引發的大戰嗎?溫柔整個人都不好了,貪吃蛇這個設定真是蠢爆了。
“後來呢?”喜鵲道,“活佛高原上有個說法,蛇女與和尚交配生下蛇子,蟒神就能出來,這是真的嗎?”
“有的,不過千年過去,蟒神怕是沒希望了”,張南笑道,“蛇女隻是大家嘴裏相傳,我們從來沒見到過。”
“那你聽過醫聖嗎?”溫柔道,“他們也生活在高原上。”
張南卻搖頭,高原挺大,醫聖可能在其它地方。
溫柔跟謝寧豫商量,請她師父過來,醫聖一族曾長久生活在高原上,對一些秘辛了解得比他們多。
謝寧豫自去聯係盛老不提。
晚上,寒風從門縫裏鑽了進來,吹得帳篷嘩嘩作響。溫柔並不受影響,她跟兩孩子在草屋裏熟睡。
“誰……”門後的椅子倒在地上,立馬有士兵醒過來。
窗外的大樹枝丫舞動,映在牆上仿佛是怪物。大家都醒了過來,除了溫柔。
謝寧豫派人去外麵看了看,外麵很安靜,黑暗裏的村子像沙漠裏的鬼堡,安靜地不尋常。
大家接著休息,但留了三分精神。提心吊膽過了一夜,早上紅日光芒給村子蓋了個罩子,人聲鼎沸,一切如此生動。
“我們今天進山。”謝寧豫道,“你們把東西收好。”
快出門時,村長來了,請他們去家裏喝油茶。坐在墊子上,麵前的油茶散發誘人香味。
請客人喝油茶是藏族的禮節之一,若客人不願意,主人就會強灌。於是,即使再不喜歡,大家都喝起來。
溫柔皺眉,油茶黑乎乎的,上麵漂浮油花,她裝作喝了口,借著村長轉身,連忙吐了出來。
村長請他們來是希望他們參加晚上的撒滿會,撒滿在藏語裏意味驅邪賜福,藏族人經常會經常邀請漢族人參加,也算是另類的友好方式。
“不然,我們留下來”。溫柔道,“調查下那些牧民的死因。”
謝寧豫遲疑,過了一會,給了村長明確答複,他們晚上準時參加撒滿會。村長笑容滿麵,對待幾人的態度也好了。
回去路上,村民們紛紛與他們打招呼,好似昨天的陌生,是他們的錯覺。問了藏族士兵,他們也不懂。
一場撒滿就能緩和雙方關係,那何必當年費了大勁打下藏南呢?
溫柔給謝寧豫提了個醒,下午謝寧豫說打算派一部分人先進山,剩下的人留在村子裏。
小毛是最早跟謝寧楓進山的人,所以溫柔帶上他和五個士兵。他們的車停在後麵,有專人看守。車子剛發動,村長就來了。
“怎麼,你們要走。”他說話的語氣很奇怪,好像篤定他們走不了。
“我們突然接到上麵通知,又有牧民死亡,因此我們要盡快趕過去。”溫柔道,“我的其他同伴會留下來。”
“都留下吧。”村長莫名其妙來了句。
隻見身邊的人倒下,沒暈過去的也遭村民毒手,溫柔隨大流地倒在地上,心裏冒出個念頭,油茶果然有問題,幸虧她沒喝。
十四個人被綁著困在屋裏,屋裏有兩個村民在烤火說話,他們醒了也不管。
“他們不會把我們獻祭吧?”似乎汪省長的死更無形使他們相信獻祭必須進行。
“但我們不是他們找的人”,喜鵲納悶,“拿我們獻祭,山神發怒怎麼辦?”
這就不是他們操心的範圍了。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個僧人,僧人慈眉善目,麵龐肥胖。溫柔眸子猛地一縮,這不是無物寺的和尚嗎?
難道……謝寧楓的失蹤和他有關?
“這位小姐,你記得我嗎?”村民向和尚行禮後就離開,僧人坐在椅子上,“你的那個朋友害得我好苦。”
喝了油茶的人,下半身動不了,隻能轉過腦袋詢問。溫柔道,“您說的是謝寧楓,他燒了您的無物寺。”
謝寧豫看向和尚的眼神微妙,和尚道,“我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正好他進來鴻坤山,我當然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