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懸了三年的心終於能放下,師父麵色紅潤,顯然生活地很好,滿頭華發有了回春的跡象,人看著也年輕許多。
“師父”,溫柔急切地奔過去,抱住梅老爺子,鼻尖是濃鬱的藥香味,她像個回到家的孩子,心底充滿了溫暖,所有的黑暗都已過去。
“傻丫頭”,梅老狠狠。吸了吸鼻子,說徒弟傻,他也挺傻的,這麼大年紀,看盡世間一切,竟然為這重逢哭鼻子。
竹老爺子笑眯眯地望著兩人,為世侄能有個好徒弟高興。
“走吧,我們吃飯去”,竹老爺子和藹地衝溫柔一笑,溫柔抹了把臉,垂眸有些不好意☆
溫柔說著違心話,她心底忽然湧出悲哀,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卑鄙了,踩著別人柔軟的傷口套取情報。
雲朵抬眸望向母親和漂亮阿姨,甜甜地一笑,房淩卻不敢看,背過身去。
晚飯依然豐盛,他們說說笑笑,時間給他們設置了一層薄膜,沒有共同語言,能聊的隻有舊事。
老三拚命地活躍氣氛,氣氛漸漸冷下來,碗筷聲,咀嚼聲,不至於讓氣氛太冷。
客廳留給男人們說話,謝寧楓靠在沙發上,雙腿筆直交叉,臉上表情很悠閑,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藥物什麼時候能研製出來?”他說話口氣仍然帶著命令的意味,梅老爺子不悅地皺眉。
“快了”,竹老半晌吐出這話,“這種事我們也說不好。”
謝寧楓支著腮沉思,梅老爺子和竹老對視一眼,“你們是來查這件事的嗎?”
老三聞言,手一抖,煙灰落在褲子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小洞。“這事竟驚動了你們,有你們的幫助,抓捕沐猴就容易許多了。”
“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們插手”,謝寧楓眼神審視老三,想從老三平靜的臉上看出一絲不對勁。
“寧楓,怎麼說話呢?”狐狸插嘴道,化解了老三的困境,“老三的覺悟可是很高的,他肯定會大義滅親。”
“你才不會說話”,棉布睨了狐狸一眼,“什麼大義滅親,沐猴又不是他的家人。”
“嗬嗬”,老三笑出聲,臉上神情尷尬地緊。“你們目前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狐狸誠實地道,“八川市的水太深了,我們這群初來乍到的小蝦米翻不起大浪。”
棉布也真誠地看著老三,無論什麼,都是否認,這是職業操守。
聊了一會,謝寧楓他們三人起身出去,梅老爺子和竹老眼神短暫交彙,老三跟了上去。
梅老爺子去找溫柔說話,竹老捧著杯子,如老僧坐定般,雲朵跑過來趴在他膝蓋,竹老揉了揉她的頭發,雲朵傻笑。
回房後,溫柔盤腿跟謝寧楓對視,兩人心事重重,連話都懶地說。
“師父很在意我們的目的”,溫柔歎了口氣,“他們似乎計劃著什麼。”
不說失落是假的,溫柔以為他們關係親密到跟家人一般,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別擔心,我會看著他們的”,謝寧楓鄭重道,“他們做的事但願能和我們的事無關。”
夜深了,月亮半露半隱,朦朧地蒙了層紗。老三關上房門,遠處的藥廬裏,燈光瀉出,撒了一地的碎光。
老三推開門,“外公,梅老爺子,我來了。”
屋裏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