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初如何難看。
一旁有林家的嬤嬤上前來勸道:“姑爺又何必著急於這一時,明天告祖祠奶奶自然會給先奶奶見禮的。”
韓束根本不理會任何人道:“還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跪。”
林蕊初原就不甚好看的臉色,旋即又添了青白,“妾身不知爺這話怎講?”
韓束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已讓大太太和你求仁得仁了,你連跪她一跪都不能嗎?”
林蕊初隻覺一身泛寒,可她知道有些事是死也不能認的,“妾身實在不知,爺在說什麼?”
而林家的人早在見韓束如此,便偷偷去回秦夫人了。
此時,秦夫人匆匆而來,不問緣由便嗬斥起韓束來,“你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沒想韓束再不似往日那樣,誠惶誠恐地告罪,而是空茫茫地望著秦夫人。
讓秦夫人無由來地心虛,還不禁倒退了一步,但嘴上卻強撐道:“你趕緊去給你媳婦賠不是,我就不告訴老爺去。”
韓束捧著靈位,緩緩向秦夫人跪下,叩首三回,“我已達成太太所願,今後再不能盡孝了。”
秦夫人以為韓束終是服軟了,才要再教訓幾句,卻見韓束忽然起身越過她去,大步向外而去。
“你站住,你要去哪兒?”秦夫人大喝道。
林蕊初爺不禁上前要去勸阻韓束,怎奈韓束腳下不停。
少時,秦夫人和林蕊初便聽說韓束身披戎裝,策馬而去了。
出了將軍府,韓束隻身來到花羨魚塚前。
青塚萋萋,伊人不再。
韓束遠遠的,連靠近都不敢,一味口中喃喃,依稀說著什麼,“我……無能,什麼……都做不了,羨魚妹妹,你……恨透了我……若有來生……”之類的。
翌日,韓束便奔赴沿海抗倭,半年後戰死,時年方二十,遺一女。
林蕊初至死是完璧。
將軍府後繼無人,韓老太爺執意不許家人從旁支過繼子嗣,臨終上書請收回爵位,還留下一句對韓太夫人的不可原諒,含怨而逝。
從此,再無明威將軍府。
☆、第195章 番外——狂生的金枝玉葉各人姻緣天注定
番外——狂生的金枝玉葉,各人姻緣天注定
傅澤明將邸報往案上一拍,憤而陳詞道:“張氏一黨為篡臣者,那他們這些人便是態臣者,‘內不足使一民,外不足使距難,百姓不親,諸侯不信,然而巧敏佞說,善取寵乎上。’還敢大言不慚說什麼是在為國為民。”
正在梳妝的寧蓉公主被傅澤明的忽然憤慨嚇了一跳,忙往四周看了一眼才道:“駙馬還是慎言微妙。雖說是在家裏,可人心難測,誰又說得準是隔牆無耳的。”
傅澤明還要張口就來,可見妻子戰戰兢兢的,傅澤明隻能又將已到嘴邊的言辭又咽了下去。
因此而未能盡興,傅澤明難免有些鬱鬱,尋了個由頭就出去了。
寧蓉公主忙讓花玄魚送傅澤明。
花玄魚領命出去,快步追了半日,這才趕上了傅澤明的腳步,“駙馬爺請慢走,奴婢奉公主之命前來相送了。”
傅澤明這才止步回頭,不悅道:“我傅澤明不是那等自以為一步登天,便仗勢輕人的,我又何曾將二妹妹為奴為婢了,二妹妹何必在我麵前這般自輕自賤。”
花玄魚一怔,笑道:“傅哥哥還是這個性子。”
傅澤明這才緩和了麵上的神色,“這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