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無法承受的答案時,太後淡淡開了口。
“陸若婷沒事。”
聽聞這一句,藺天誠暗暗鬆了口氣。
既然陸若婷沒事,或許,孩子就也沒事了。不然的話,孩子都沒了,母親還麼還能安然無恙呢?
就在他存了一絲僥幸心理,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太後接著說道:“那孩子,不能留。所以我做主讓他去了。”
藺天誠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
“祖母!”藺天誠喃喃地說著,似是在和自己說,又似是想要告訴距離不太遠的太後,“那可是我的孩兒啊,您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那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留下何用!”
說到這個,太後也來了氣,騰地下站了起來,神色倨傲地看著脊背開始佝僂的太子。
“你身邊姬妾成群,平日裏最是喜好美色,我就不多說你什麼了。左右你府裏也不是養不起這些人,平日裏當個玩物就好,無需當真。偏偏你有了那些女人還不夠,非要在陸若婷還沒進門就碰了她。你可真是糊塗!”
說到這裏,太後也是氣憤不已。
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
藺天誠身為太子,雖然有諸多的特權和權利,但是,有些規矩不能不遵守。
比如大婚。
太子大婚,新娘子之前是勢必要經受重重考驗和考核的。大婚前的驗身,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陸若婷年輕不懂事就也罷了。
藺天誠可是成親過一次的,怎麼也這般任性,居然絲毫都不顧忌那一環扣著一環的大婚事宜!
難不成他是不想做這個太子了麼!
這個念頭乍一冒出來,太後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
莫不是太子和三皇子如今一同處理政事後,太子有了旁的什麼想法?
看著藺天誠這痛苦的模樣,似是真的很喜歡那陸若婷。
既然喜歡她,又不顧忌大婚前的種種事宜,非要碰了她,而且,還留了種……
莫不是藺天誠早已不將那些條條框框放在眼裏了?
可是,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能夠毫無顧忌地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思及此,太後的眼神驟然淩厲起來。
即便藺天誠是她的孫子,可是,皇位上的那一個,可是她的兒子!
太後緩緩踱步,看著神色開始有些扭曲的藺天誠,淡淡問道:“我倒是想問問,你這般糊塗,到底是存了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藺天誠慘然一笑,垂下的眼簾很好地掩去了他眸中的狠戾和恨色,“不過是情之所至,所以情難自禁罷了。”
聽了他這話,太後的唇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旁的不說,太子的這番話,她是不信的。
且不說先皇口口聲聲說著中意她,一轉眼就和後宮其他女子恩恩愛愛的習性;也不說今上慣愛美人的秉性;單說太子他自己,就根本不像他口中說的那麼癡心。
他鎮日裏鍾情於搜集美人,看上了誰家的女孩兒,就會想方設法弄進太子府裏。
最近倒也罷了,低調了許多。可是,地動發生之前的那個新年前,太子和那楊駙馬不就因了喜好美人的性子而出了事?
思及此,太後看著太子那低垂著的頭,就有些不太在意了。
“你若是真喜歡她,就去看看她吧。”太後無可無不可地說道:“孩子雖然沒了。不過,她和你到底是有些情意在的。這事兒我與她說好了,先不告訴陸府,隻說她在我這裏玩幾天,待到她身子休養好點了,再讓她回家去。不然的話,陸府的人若是知曉了她這般無恥的行徑,怕是根本不會再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