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在這樣的情形下,陶誌忠應當直奔冀都而來。為何會耽擱行程?
想必是有旁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為之。
既是有了變故,或許,後麵少不得會有些旁的事情撓出來。
雖說元槿知道藺君泓定然已經知曉此事了,可元槿還是打算晚一些再問一問他。若藺君泓未曾在意此事,她這樣說說,好歹也能讓他多重視一點。
陶誌忠並不是個好相與的。好不容易爬到了那個位置,如今卻又驟然失去,想必是極其不甘心的。他心中最怨恨的,想必就是藺君泓了。
這事兒既是說完了,馮家姐妹這才到元槿跟前正式寒暄起來。
畢竟楊可晴身份尊貴,她們兩個斷然不可能趕在她的前頭和元槿說話。若不是剛才元槿問了兩句,馮樂瑩也不會有插口的份。
馮樂瑩和元槿也是舊識了。
當年龍舟賽的時候,馮家和鄒家的兒郎們齊齊上陣,她們這些女眷就都在河邊為家人助威呐喊。從那個時候起,元槿就和馮家姐妹結識了。
兩家時常走動,元槿和馮樂瑩也算是較為熟悉。
如今麵對著元槿含笑的目光,馮樂瑩臉紅紅的小聲說道:“母親為我今日請了假,讓我陪著妹妹來宮裏。”
馮樂瑩純真率直,本就不是能說謊的性子,所以,如今不過是個托詞而已,已經讓她的臉頰紅透了。
元槿心下了然。
想必是馮太太聽聞馮樂瑩可以同進宮來,想讓女兒多過來接觸下增添點情意,這便替她在靜雅藝苑告了假。
不過,馮樂瑩本就不是擅於遮掩的性子,讓她這樣子想個借口出來,當真是難為她了。
元槿笑道:“樂芬和可晴年紀還小,自然是有人陪著大人才能放心。”
馮樂瑩怔了怔,臉頰更紅,不過,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馮樂瑩自然知道,元槿這是有意在幫她。
旁人就無需說了。
楊可晴可是自小就時常往宮裏跑的。雖然當時的宮裏是京城的宮裏而不是這兒,但,本質上沒甚區別。小郡主一個人就能坐了車子,讓家丁護衛著,往宮裏趕去。
依著元槿和楊可晴的關係,元槿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這樣的情形下,她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顯然是不想馮樂瑩太過局促,有心幫她說解。
馮樂瑩這便放鬆下來。
她滯了一瞬,眉眼含笑的低聲說道:“其實我明白母親也是為了我好。她想著我往後少不得要拘在家裏的時候多,如今多出來一趟也是好的。”
她這樣說,元槿便知道馮樂瑩的親事想必是快要定下來了。
一旦親事正式提上議程,馮樂瑩就要在家中待嫁。到了那個時候,輕易不能出來走動,留在屋裏繡嫁衣。
於是元槿笑著說道:“恭喜。”
馮樂瑩通過剛才的對話,已然發現元槿如今雖然身份尊貴至極,卻還和當年一般是個隨意平和的性子,極好相處。
她本就是開朗活潑的性子,見狀也不扭捏,回給了元槿一個笑容,說道:“多謝娘娘。”
女孩子們說到這般私密的事情,就有了一種頗為交心的感覺。斷然不如之前那般疏離了。
馮樂瑩徹底放鬆開來,與元槿笑著說起了旁的。
可是楊可晴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
她眨著大眼睛,十分茫然的問道:“小舅母恭喜馮姐姐的是什麼事情?我怎的沒有聽說過?”
馮家和許家的親事,如今隻是好友間知曉了些,旁人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