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泓怎麼這麼魯莽!若他一個不小心傷到了王爺,那可真是……真是要天打雷劈的。”
“糊塗!”徐太後低喝著說道:“那種話怎能亂說!”
頓了頓,她又道:“阿泓射箭素來拔尖。沒什麼可擔憂的。”
原本藺君瀾是想著,徐太後定然會讚成自己的做法,誰曾想太後竟是幫藺君泓說話?
藺君瀾自小到大都受到徐太後的寵愛,在太後麵前,有些話很是敢說。
她既是這樣想的,便直接與徐太後說了出來。順口又講了之前自己攔住藺君泓的手臂不讓他射箭一事,“……其實我也是想攔住他的。無奈他心意已決,我勸不動。好在王爺無事,不然的話,可是麻煩。”
“什麼麻煩?有何麻煩?”
聽到藺君瀾一再說起藺時謙來,徐太後的語氣便愈發的不和善了,“即便傷到了一丁半點兒的,也是無礙。君臣有別。王爺終究是越不過陛下去。”
“可就算這樣,血脈親情終是……”藺君瀾急急說著,想到這話不宜說出口,就趕緊閉了嘴。
細細想了想剛才的情景,她搖了搖頭,“母後,您不知道,當時的情形真是可怕極了。阿泓他就這麼拿著箭尖對準王爺。一個不慎,他要是射偏了一點點,王爺該怎麼辦?他又該如何自處?”
徐太後聽聞藺君瀾一再提起這個話題,也是惱了。
剛才禁衛軍臨出門前,已經將藺君泓的吩咐說給她聽。
藺君瀾分明是用藥害了元槿的!
如今她竟然不談這個,避重就輕的說什麼父子君臣來?
徐太後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冷然道:“旁的不講,你先和我說說你那事情。”
徐太後打的主意是,先從藺君瀾這裏問出了話來,而後將事情一一想透,再考慮怎麼從藺君泓手底下將人要過來。
謀害皇後不是小罪。
是重罪。
怎麼明樂還不關心這個事情,反倒是說起了旁枝末節的來?
♀
藺時謙聽聞,目光陡然銳利起來。
他撩了袍子坐到了屋中的椅子上,半眯著眼望向徐太後,唇角掛著一抹輕笑,嗤道:“我竟是不知,太後居然這般的喜歡岔開話題。我倒是覺得,有難言之隱的是太後才對。”
抬指輕叩桌案兩下,藺時謙忽地意識到藺君泓有此習慣,臉色驟然更加難看了些。
他默默的收回手指,握在掌心中,死死掐住。而後神色淡然的朝徐太後和藺君瀾看了眼,語氣清淡的道:“方才太後和長公主的話,我一字不漏的聽了來。”
頓了頓,他深吸口氣,語氣平靜的道:“我也不問二位那話到底是什麼了。我隻想問一句,那話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雖然他刻意掩飾,不過話語裏還是不可避免的帶出了一絲顫音。
藺君瀾剛要開口,徐太後已然抬手阻止了她。
“沒有什麼真不真的。”徐太後斷然說道:“定北王定然是聽錯了。您口中所說,我全然不知是何事。”
徐太後緩緩揚起了個篤定的微笑,轉眸望向藺時謙,“不如王爺說一說您所指何事,提醒我一下,或許我就能想出來了。”
經過剛才的幾番話,她已經發現,藺時謙根本無法將她說的那件事說出口來。
既是說不出,那便無礙了。
她隻要逼的他無法開口就行。
果不其然。
藺時謙聽了她的話後,目光沉沉的與她對視了片刻,這便緩緩站起身來。
徐太後本以為他會拂袖而去。
誰知他竟是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她這邊逼行而來。
重重的腳步聲仿佛踏在了人的心上,聽得徐太後心驚肉跳。卻還要維持著麵上的不在意。
徐太後努力穩住心神,柳眉倒豎正要嗬斥,卻見藺時謙已經停了腳步。
“究竟是怎麼回事。”藺時謙的聲音隱隱含著怒氣,“你需得給我一個交代。”
他久經沙場且位高權重,這般語氣這般神態質問出口的時候,散發著冷冽怒意,周遭的空氣好似都要被凝結成冰。
徐太後心裏已然快要支撐不住。
可是,即便她再慌亂,也明白當年那事兒誰都不能說。
特別是眼前這個人。
徐太後張了張口,聲音幹澀的說道:“什麼交代?”
後有發覺自己氣勢太弱,徐太後驟然拔高了聲音,尖利的說道:“我沒有甚麼可交代的。你且死了這個心吧!”
說罷,不待藺時謙再開口,徐太後揚聲喚人。
藺君瀾此時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門邊。
聽聞徐太後的喚人聲,藺君瀾當機立斷打開了門。
不多時,宮人魚貫而入。
徐太後不再多言。
她微微揚著下巴,神色倨傲的看著藺時謙,“王爺既是沒甚事情,不如早早退下了吧。”
藺時謙胸中窩著一團火。隻是,在這個時候,發作不出。
他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