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要送信去,那就隨你吧。左右我是不管的。你莫要送錯了人就好。”
藺君瀾將話說得硬邦邦聽的人心裏不舒坦。不過徐太後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就由著她去了。自己則繼續好生安排著那一日的行程。
元槿這邊自有藺君泓幫忙打點。
雖然讓四衛盡數跟了去,又和方家馮家說了聲,讓穆爍與馮樂芳也一同往山明寺去,藺君泓卻還是不夠放心。後來他思來想去,大手一揮,聖旨一道直接到了鄒家,強行給鄒元鈞放了一天的假,讓他跟著去了。
鄒元鈞行事沉穩,又是元槿嫡親的哥哥,與元槿親近點旁人說不出什麼來。他跟在旁邊,藺君泓更為放心些。
將這些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藺君泓才把事情與元槿說了。
雖然他已經解釋過,可元槿卻覺得藺君泓這樣太過胡來。
如今有孕在身,她留在宮裏豈不是更好?非要去那寺廟做什麼!萬一有個不妥,豈不是麻煩?
她有些氣悶的和藺君泓說道:“我不去。”
藺君泓看她賭氣的樣子也覺好看,伸手一把撈在懷裏,問道:“為什麼不去?”
元槿斜睨著他,冷哼道:“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
藺君泓沒法和她說起心中的擔憂。比如生產之慮,比如那驚人的夢境。
有些事情,太過虛無,說了出來反倒覺得有些作偽。
藺君泓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不敢在腰腹間用力,隻緊緊抱著她的肩背,說道:“神佛不可盡信,但,也不能盡數否認,不是嗎?”
他這話一說,元槿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想起了一件自己刻意忽略多年的事實。
——她自己並非這個世間之人的事實。
元槿心中莫名的湧起一股驚駭,忍不住撫向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的到來,本身就很詭異。若說完全不信神佛,她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思來想去,元槿終是也同意了藺君泓的這個提議。去山明寺一趟。
為國,為民,為藺家,為藺時謙,也為藺君泓、腹中的孩子還有她自己。
祈福。
到了那日的前一天,整個永安宮的都忙碌了起來。孟嬤嬤吩咐著宮人們將元槿出行需要的物什盡數放到車上帶著。秋實和葡萄則商議著元槿穿哪一身衣裳更好看。櫻桃在永安宮特別辟出來的小廚房裏進進出出,安排著盡快做出來明日出行要備著的點心。
正當大家忙的團團轉的時候,藺君泓倒是悠悠然的過來了。
元槿正一邊看著葡萄她們手中的衣裳,一邊不時的回頭去和孟嬤嬤說還有什麼需要帶著。就連藺君泓到了她的屋門外,她都沒有發現。
還是櫻桃帶著小宮女們過來的時候一眼看見了,忙不迭的行禮問安,這聲音才驚醒了元槿,讓她意識到了藺君泓的到來。
“你什麼時候到的?”元槿慢慢轉過身去,詫異的問道。
元槿這個時候肚子已經有點顯懷了。也正因為已經過了頭三個月最危險的時候,所以藺君泓才能答應讓她出行。
藺君泓本是在門口停了下來,微笑著靜看她。見她發現了自己,他就沒再繼續停留,緩步朝她走了過去,“來了好一會兒了。看你忙著,就沒讓他們通傳。”
元槿了然的點點頭。
她剛才也覺得奇怪。若說她忙暈了頭沒聽見通稟聲也就罷了,怎麼可能一屋子人都沒聽見、依然忙的熱火朝天?
原就是他沒讓人出聲。
元槿現在正忙著,顧不上和他多說話,將藺君泓按在了一旁就自顧自繼續忙碌。
宮人們看到藺君泓被元槿拖到了椅子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藺君泓生氣。而後見藺君泓隻微笑著看元槿,不氣也不惱,大家就都放鬆下來,便依了元槿的吩咐,繼續置備將要出行的物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