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槿打算離開,把這個地方留給這對母女好好說話。
哪知道她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藺君瀾已經咄咄逼人的開了口:“娘娘這般急著離開,可是看我過來了覺得太過晦氣?”
聽了她這話,饒是元槿這麼性子好的人,也有些動怒。
看到秋實她們幾個過來想要擋在身前,元槿想了想,沒讓秋實過來,隻讓葡萄和櫻桃前來護著。
秋實到底是長公主府裏長大的。這樣的情形下,秋實即便有她自己的立場和打算,對她來說場麵也是有些尷尬的。
待到身邊人站定了,元槿這才元槿揚眉望向藺君瀾,“哦?這話怎麼說?”
語畢,不待藺君瀾開口,元槿又道:“禍從口出。你若是沒有足夠底氣的話,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她一方麵是在用身份壓藺君瀾讓對方知情識趣莫要太過分。另一方麵,也是提醒藺君瀾,今非昔比,既然沒了長公主的身份,就不要囂張了。
更何況,在皇後麵前,即便是貴為長公主,也沒甚好張狂的。
藺君瀾聽出了她的意思。隻不過心中怒意未消,自然忍不下這口氣,冷笑道:“若非我弟弟,你怎會到了如今的高位?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罷了。”
看她不知悔改,元槿也笑了。
元槿輕輕撫了撫小腹,說道:“我給孩子積福,不與你計較。但你莫要太過分。須知我現在讓人架著你把你丟到山腳下去,太後也不能說我什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唇角泛著冷意。雖然在笑,但誰都看得出來,她生氣了。
藺君瀾心裏忽地打了個突。
她知道,這丫頭沒跟她說謊。真的是存了心思,如果她再這樣下去,就丟她到山腳。
山腳下連個農家都沒有。若是待在那裏,晚上怕是要裹著樹葉過一晚的。
話到了嘴邊,藺君瀾努力了半晌,終是沒有說出口,硬生生咽了回去。
這樣的場麵對於藺君瀾來說,太過沒臉麵。她半刻也不想待下去,就草草的向元槿行了個禮,含糊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語畢,當真轉身就要離去。
楊可晴氣惱藺君瀾不去看她。即便要離去了,都連個正眼也沒給她。
她不到宮裏去,太後外祖母因了種種緣由不能召她進宮,小舅母又有了身孕不方便。那母親呢?母親是個閑散人,隨時可以進出宮中,怎麼就不能去看她一眼了?
楊可晴心裏委屈,語氣就有些不善,重重的哼了一聲。
藺君瀾聽到她的聲音,這才想起來女兒也在,不由望了過去,“可晴你——”
楊可晴心裏有氣,語氣愈發不好起來,“原來你還認得我?”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可真是難得。”
藺君瀾看她這樣,愈發心裏有氣,覺得是元槿教壞了她的女兒。畢竟可晴最愛粘著元槿的。更何況之前她過來的時候,就見元槿不知道在與楊可晴說著什麼。
藺君瀾看這邊一個兩個的都不待見她,惱道:“你既是覺得難得,那我往後就當做不認識你得了。畢竟你是小郡主,我如今也高攀不上。”
說到最後四個字,藺君瀾覺得莫名委屈,就紅了眼眶。
當初楊可晴被挾持,她也是為了救楊可晴所以想了法子給元槿下藥。
如今倒好,為了女兒進了牢獄,為了女兒丟了封號,現在女兒竟是不要她了!
藺君瀾越想心裏越氣,又不想讓楊可晴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索性一甩衣袖,就這麼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