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白發了,看著應該四五十歲,但看那白皙的皮膚,應該是保養極好,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很清貴,透著股書卷氣。
“蕭然,上車。”傅之卓車子開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在看什麼?是他?”
程蕭然打開車門上去:“你認識那邊那人。”
“不算熟,不過有來往。”傅之卓慢慢把車子開過去,降下車窗:“顧先生,這麼巧。”
那個讓程蕭然覺得很有書卷氣的中年人轉頭,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細長雅致的眼睛,有些意外地笑道:“傅先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你這是……”
“陪一位朋友來探望親人。”
“是這樣。”顧亦舟朝車子裏探了眼,不過副駕駛座上的人被傅之卓的身體給擋住,看不到,隻依稀看出是個年輕的男孩子。
想到傅之卓的性向,顧亦舟心裏了然,但又有些意外,有了新的情人不奇怪,但為了這人居然跑到這裏來探監,傅之卓什麼時候這麼閑這麼體貼了?
尤其這裏有一個趙牧,傅之卓素來不喜歡與四大家族的人來往。
“不打擾顧先生了,我先走了。”傅之卓踩下油門,離開有一段距離了他才主動說:“那人是顧亦舟,京城四大家族顧家的大家長。”
“大家長,看著挺年輕的。”程蕭然第一個念頭是大家長跑到這個地方來,監獄裏難道有他什麼重要的人?但隨即才反應過來:“顧亦舟?把我小叔投入監獄的不就是顧家?”
“是的,咱小叔當初就是殺了顧亦峰才入獄的,顧亦峰是顧亦舟的親弟弟。”
程蕭然回頭,但那邊的豪車和男人已經慢慢消失在視野裏。
他問:“聽說當初要不是顧家施壓,我小叔不會被判那麼重?”
“不錯。”
程蕭然皺眉:“這個顧家是什麼情況?”
傅之卓看他一眼:“我已經著手準備從法律途徑給小叔減刑,當初是過錯方是顧亦峰,顧家沒理在先,就算他們死了一個人,這事也不能這麼算,順利的話,過年之前咱小叔就能出獄。”
程蕭然有點動容,就算法律上他們占理,但顧家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換做一般人肯定翻不了案,就算這事最後成功了,也是傅之卓另外與顧家周旋的結果。
“傅先生,謝謝你。”他真誠地道。
傅之卓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想謝我就親我一口。”
程蕭然白他一眼。
傅之卓笑了笑就沉思起來,這事透著古怪,據他所知,顧家沒有誰在監獄裏,就算是親戚中沒有,可是顧亦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不進去,隻是遠遠地望著,無論是近鄉情怯不敢麵對還是什麼原因,顯然那獄中的人非同一般。
顧家,程述年,這兩者有沒有什麼聯係?
相比之下,掌握的信息略少的程蕭然沒有想那麼多,他隻是在心裏將顧家打上了需要警惕的標誌。在開進山城,上山之前,他毫不留情地把傅之卓給拋下,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天徹底黑下之前到家,程恩恩感受不到爸爸的氣息和懷抱,已經在一個下午裏哭了兩三回,這會兒整個人都懨懨的,把程蕭然心疼得夠嗆,立即抱進懷裏又親又蹭,好半天才把他哄回來。
遇到顧亦舟的事暫時被程蕭然放在一邊,他又寸步不離地陪了寶寶好多天,然後開始琢磨起櫻桃樹嫁接的事。
在他們這邊,冬天算冷的,櫻桃栽植一般最好是在春天,但今年春天他還挺著肚子,這是根本沒辦法落實,隻能推遲到秋天栽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