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煌的眼裏閃過一絲陰厲,爸爸的汙點由他來抹除,爸爸是他的,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不需要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私生子,哪怕那個私生子本來就是爸爸不想要的。
程蕭然回到家休整一天之後就開始浩浩蕩蕩地種樹,這次買了足夠多的樹苗,種類也非常齊全,不僅有水果苗還有堅果類的樹苗,他發動了全村來種樹,連著幾天傍晚大周山上下都轟轟烈烈熱火朝天的。
除了種植,還要配置滴灌係統,他請了一支工程隊來,自己做設計師,準備一步到位,讓那個滴灌係統全麵覆蓋大周山。
圖紙設計出來一部分,他就接到了趙牧的電話:“蕭然,你小叔病了,病得很重。”
程蕭然正抱著寶寶,一邊拍一邊作圖呢,聞言立即停了筆,看了看來電:“趙先生?我小叔什麼病,醫生怎麼說?”
“現在是高燒不退,人已經半昏迷了,醫生正在想辦法,但我覺得他是心病,我想你應該能夠幫他。”
“我?”程蕭然說,“好,我馬上過去。”
他掛了電話,為難地看著窩在他懷裏流口水的寶寶,之前他離開這小家夥吵了大半夜,這會兒剛被他哄好沒多久。
不過小叔那邊情況緊急,他不能不去。
“恩恩乖,爸爸要出一趟門,爸爸保證很快就回來好不好?你跟著爺爺要乖乖的,啊。”他貼了貼寶寶的小胖臉,把他交給聞訊趕來的程父。
“怎麼又要出門?是車禍的事情又出情況了?”程父擔心地問。
“爸,不是,車禍那件事我們不用操心了,是小叔。”
“你小叔怎麼了?”
“小叔生病了,高燒,我去看看。”
程父忙說:“那你快去。”
“啊啊……”寶寶朝程蕭然伸出小爪子,他的表情還不夠豐富,但感覺爸爸的氣息又遠離了,大眼睛淚汪汪的,那眼神誰也受不住。
程蕭然親親他:“恩恩乖。”
“快去吧,恩恩哭一陣也就好了。”幸好現在才小,到再大一點知道事了,也更能鬧騰了,那才更叫人頭疼。
程蕭然驅車趕到醫院,程述年已經被轉移到離監獄最近的醫院裏,經過治療,高熱已經控製在比較安全的範圍,但人還是昏昏沉沉,程蕭然一看,比寶寶滿月那天看到的要瘦了太多,整個人憔悴得不像話,好像盡力過一場劫難一般,這才一個月不到呢!
程蕭然震驚:“趙先生,我小叔怎麼會變成這樣?”
趙牧一臉冷然:“見過顧亦舟之後他就魂不守舍,當晚就病了,他不讓我告訴你們。”
“顧亦舟?他來趙小叔?”程蕭然有些憤怒且暴躁起來,又是那個莫名其妙的顧亦舟!
“他們說了什麼?”
“不知道?”趙牧看著昏睡中的程述年,“顧亦舟離開之後他變得很焦躁,很自責,幾次想打電話給你,但最後都掛斷……蕭然,這麼多年來你小叔心裏一直有一個心結,我能感覺到這個心結和你有關,你多陪陪他,最好能開解開解他。”
程蕭然點點頭:“我明白了。”
趙牧又說:“這醫院裏我安排了人,誰也不能打擾你們,你就先呆在這裏。”
“趙先生,你是要?”
趙牧淡淡道:“我去找顧亦舟。”
他表情語氣都很平靜,但這份平靜下遮蓋著一種行將爆發的瘋狂,程蕭然知道他可不僅是去找顧亦舟那麼簡單,顧亦舟應該要遭殃了。
他什麼也沒說:“小叔這裏有我,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