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鹿鳴玖從沒問過紀伍澤。“不用你操心，他會告訴我。”
“看來他根本就沒把一切都告訴你。”曹詩敏似乎有些自得。“他的母親，是小三，他是紀氏集團前總裁的私生子。你覺得他這樣不堪的身份，公之於眾會怎樣？”
鹿鳴玖的確不知道紀伍澤和紀辰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不知道他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但她不允許別人侮辱紀伍澤和他的母親。“我承認，我的確不知道，但你到底想說什麼？讓我因為他的出身離開他？”
“鹿鳴玖，你跟林清一樣，天真，幼稚。”曹詩敏的話裏，滿滿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屑。“追我的人能繞你們學校好幾圈，你覺得我真就那麼喜歡明澤？來找你是為了讓你離開他？嗬嗬。”
紀伍澤之前有告訴過鹿鳴玖讓她不要擔心，他絕對不會見曹詩敏，也不會為了事業和她合作。如果曹詩敏這次來不是為了情，那便是為了利。
鹿鳴玖沉著道：“你想讓我說服伍澤接受你的條件和你合作？”
“還不笨。”曹詩敏對她的問話感到意外，但沒有否認。“隻要他同意與我假扮兩年的熒幕情侶，我就不會對外公開他的家世和身份。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私生子的身份一旦曝光，他們整個紀氏都會受影響。”
鹿鳴玖不清楚假扮情侶能給曹詩敏帶來多大的利益，但她既然提到了紀氏，那便一定還會從紀氏撈好處。
“你如果勸不了他也沒關係。幫我把他約出來，我自己跟他談。”曹詩敏見鹿鳴玖很久不說話，以為她默許，便接著說道：“隻要你不介意他和我假扮情侶，我想他會同意，畢竟對他的事業也有好處。他唯一的顧慮，就是你的看法吧。”
沉思片刻，鹿鳴玖忽然問：“林清，你對她做過什麼？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曹詩敏高昂的嘴角頓時垂了下去，她頓了一頓，滿不在乎地開口：“沒什麼，是她自己太天真，不適合娛樂圈，不適合這個社會而已。”
伍澤和曹詩敏鬧緋聞期間，鹿鳴玖正因腳傷困在寢室不能出門。她閑的無聊，就搜過很多關於曹詩敏的扒皮爆料。
她記得其中有一條說，曹詩敏出道前和同公司的一位新人給製片人陪酒，曹詩敏夥同製片人給那新人下藥，害那新人被製片人玷汙。
但最後，得到那個電視劇角色的，卻不是被她坑的新人，而是她自己。
“那個被你下藥後送給製片人的同公司新人，就是林清吧。”鹿鳴玖之前聽同學說起過，林清和曹詩敏當年是一同考入的電影學院。
曹詩敏默認。
“你是她朋友不是嗎？你明明知道她心裏有邱天，為什麼還對她做那種事？”
“為什麼？鹿鳴玖，你怎麼跟她一樣幼稚可笑。”曹詩敏有些發怒。“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每個圈子，都不幹淨。想要往上走，就要有犧牲，那次的宴會，她在參加前，就應該明白，偏偏她什麼都不懂。怪就怪那個製片人看中了她。”
鹿鳴玖愣愣聽著這些話從自己麵前這個模樣姣好的女子口中說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悲哀。她忽然記起了她和林清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那天放學她坐公交車回家，上車後，才發現自己沒有零錢。
車已經開了，她站在投幣箱前，有些尷尬與無措。
“沒零錢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她一抬頭，看到一個漂亮如同娃娃的一樣的女孩。
“這個給你。”
女孩把一枚硬幣遞給她，衝她燦爛一笑。
“謝謝。”
“沒關係啦。”女孩指了指她的校服。“我們是一個學校的，這點兒小忙不叫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