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股悚然在心底滋生,頭皮發麻,好似要炸開。
大白天的,盛光德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小秋,是你嗎?”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他勃然變色,他笑著搖頭,“我忘了,你死了十幾年,被大火燒成灰了。”
盛光德收回的視線突然頓住,他蹲下來,撥開白菊|花,瞳孔緊縮。
一塊長方形的米糖夾在花裏。
花是他親自去花店買的,當時看著店員包裝,不會搞錯,那麼米糖就一定是在他們離開墓園後,有人放進去的。
是那串腳印的主人。
盛光德伸出手,將米糖拿在手裏,他的指尖用力,米糖捏的四分五裂。
忽有一陣風吹過,米糖被吹散了,掉到墓碑上。
吳秋生前很喜歡吃米糖,時常備在包裏,盛光德知道,他抹了把臉,麵部有些扭曲,“裝神弄鬼。”
無論那塊米糖和腳印是有意留下,還是無意的,都已然在盛光德的心裏留下不安的引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反之,青天白日也會撞到鬼。
盛光德回到車裏,安撫恐慌的女兒,“馨語,那是一個掃墓的,她說是發現墓碑前有花,就好奇的看了看。”
“那就好。”盛馨語鬆口氣,“剛才嚇死我了。”
她催促道,“爸,我們快點走吧,這地方陰森森的,好恐怖。”
盛光德也不想再待下去。
這些年要不是為了盛暉的股市,不得不維持吳家好女婿,好丈夫的形象,他根本不會來。
盛馨語冷不丁的說,“爸,那個小……她是不是就埋在附近的山裏……”
盛光德排斥道,“你提她幹什麼?”
盛馨語撇嘴,“我隨便問問,當我沒說。”
車子的引擎聲漸漸被風聲吞沒。
墓園陷入死寂。
黃金殊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她在商場溜達,公司推出的“清涼一夏”銷量沒達到預期目標,上頭一層層的施壓,他們最底層的隻能吐血。
員工還在那敬業的說,“這幾款的設計是很不錯,但是顧客都反應顏色太花了,賣的還不如那邊的好。”
黃金殊掛掉電話,對員工說,“你把問題都寫下來,我晚點來拿。”
她匆匆趕去醫院,施涼在掛水,人已經醒了,燒還沒退。
“你怎麼來了?”
黃金殊把包擱櫃子上,“醫院從你手機上聯係的我。”
“我沒事了。”施涼說,“你回去上班吧。”
“不急這一會兒。”黃金殊看到擺在床邊的高跟鞋,“阿涼,你去哪兒了,鞋這麼髒。”
說著,她拿起一隻鞋,用濕紙巾擦掉上麵的泥。
“發高燒了還亂跑,幸虧是在醫院門口昏倒的,這要是在外頭,以你這形象,那就完了。”
黃金殊感到慶幸,她把另一隻鞋也擦幹淨,蹙眉道,“阿涼,a市對你不利,你才回來幾天啊,不是受傷就是生病。”
“要不我給爺爺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給你卜一卦。”
“別。”施涼說,“你爺爺都一百來歲了,不要讓他費神。”
黃金殊歎氣,“好吧。”
她托著下巴,“阿涼,我總是覺得你的心裏裝著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裝。
施涼看她一眼。
黃金殊仗義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跟建軍都是你的人。”
施涼笑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