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遠不止這些,剛才是用手摳著喉嚨逼自己吐的。
一是故意給薑淮聽,二是,酒裏加了東西。
“媽的。”
施涼扶著隔板站起來,額頭沁著一層密密的汗,她的牙齒咬到嘴唇,出現一排血印,“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老早就給我準備了?”
無人答應。
施涼想打電話,號碼按到一半,又刪了。
她往臉上撲冷水,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往手裏倒出一粒白色藥片,就著唾液咽下去。
“你又幫了我一次。”
施涼走出洗手間,瞧見一人站在走道上,她手撐著牆,“薑秘書。”
薑淮聞言扭頭,先撞上一雙濕濕的眼睛,有未褪去的紅色,哭過了。
應該是吐的時候引起的,醉後的感受他深刻體會過。
他快步過去,“施主管,沒事吧?”
“胃裏有點難受。”施涼的發梢滴著水,“我出去透透氣。”
薑淮擰擰眉,把施涼的重量轉移到自己身上,伴隨一股子酒味,“你要我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施涼沒別的表情,似乎是料到了。
酒店外麵,空氣沒那麼混濁,比包間嘈雜,卻不會讓人犯惡心。
施涼站在台階上,隨口問道,“薑秘書,你在盛暉多久了?”
薑淮看她一眼,“十幾年。”
施涼說,“那挺久了。”
薑淮手插著兜,端正斯文的麵上出現敬意,“董事長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剛來,以後就知道了。”
今晚沒風,施涼燥熱難耐,“我聽說過,董事長很重感情,他每年都會去墓園看過世的老丈人和妻子。”
“還以他們的名義做慈善。”
“是啊。”薑淮說的有點多,“當年吳老去世後不久,曹秘發生意外,變成了植物人。”
“董事長念及他在公司待了大半輩子,就為他找了最好的醫療團隊,常常去醫院探望,這些年沒斷過。”
施涼的唇角一帶,“看來董事長真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見著她的笑,薑淮的眼皮顫了顫,咽了下唾沫。
施涼抬眼,“回去吧。”
薑淮看著她,“施主管,你……”
施涼輕笑一聲,“叫我名字就行。”
薑淮抿唇,鏡片後的眼睛微閃,“施涼。”
施涼往酒店走,“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繼續跟著沈肆?”
薑淮嗯道,“有點好奇。”
施涼邊走邊說,“我的朋友都來了a市,這裏還有一些老朋友。”
她回頭,笑意魅|惑,還有幾分回憶之色,“我回來跟他們敘敘舊。”
薑淮的身形微滯,這女人笑的時候,能把人的魂勾去。
真可怕。
他抹一把汗,像他這種老|處|男,根本抵禦不了。
難怪董事長會拿他開玩笑。
回了酒店,施涼進包間,薑淮也一起,混進烏煙瘴氣裏頭。
上流社會的糜|爛透著一股子金錢的味道,這個飯局是盛光德的意思,飯後甜點是老規矩。
那幾人嘴上說是盛情難卻,眼睛往施涼身上掃。
盛光德沒表示,就是答案,他們交換了個眼色,隻得換地兒泄火。
上車時,盛光德臉上的肌|肉一抖,見了什麼妖魔鬼怪似的,他後退一步,又突然推開薑淮,往前麵的行人裏跑去。
薑淮站穩了身子,施涼已經追上去了。
前頭,盛光德一把拽住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