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涼的臉色和死人無異。
“感覺怎麼樣?”容蔚然擦擦她下巴上有些幹涸的血跡,嘶啞著聲音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施涼動著蒼白的嘴唇,“沒事了。”
捧著她的臉仔細看看,真是慘不忍睹,容蔚然咬牙,從喉嚨深處碾出一句,“如果可以,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裝了什麼!”
施涼說,“裝了腦漿。”
胃裏翻滾,容蔚然又想吐了,他的嘴巴發苦,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操,你還是不是女人?!”
施涼脫力般掛在他的臂彎裏,“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
哼了哼,容蔚然胡亂親著女人的發頂,還有心情跟他鬥嘴,看來是真沒事了。
他打死也不會說,剛才從衛生間出來,看她暈倒在椅子上,怎麼也叫不醒的時候,自己哭的跟個寡|婦似的。
“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去醫院?”
“小時候去過醫院的停屍房。”施涼輕歎,“從那以後,我就怕去醫院。”
容蔚然大概是懂了,有的人對某個地方,某件事有恐懼心理。
跟他怕蟑螂一個意Θ
容蔚然撩開女人額前的發絲,唇貼在她的額頭,吧唧親了一口,又往下移,碰碰她的臉,嘴角。
“大姐,你喜歡我嗎?”
熟睡的女人給不了回應。
容蔚然摸摸她的嘴唇,最好不要,不然我會遠離你的。
這還沒怎麼樣,僅僅是他看到她受傷,自己就心疼了,哪天如果真動了陌生的心思,那豈不是把命交到她手裏?
容蔚然去拿冰袋,忙到深夜才躺旁邊,把人摟懷裏,手伸進去,抓住一邊,滿意的睡去。
第二天清早,敲門聲如同惡鬼索命。
容蔚然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操,誰他媽找死,還讓不讓老子睡了?”
施涼早醒了,她靠在床頭,“是你家裏人。”
容蔚然捏著球玩,“不管。”
施涼拿開他的手,“去開門。”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無所謂?”容蔚然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張裹著戾氣的臉,還帶著憤怒的委屈,“我回去了,被打不說,肯定會被關在房裏禁足,起碼要好幾天都不能出來看你。”
施涼理理睡袍,“看我幹什麼?”
容蔚然有瞬間的呆愣,他吼道,“老子想你,不行啊?“
施涼永遠是個理智淩駕一切的人,她在給情緒失控的青年分析現狀,“趙家想必在昨晚就找了你的父母,他們知道了趙齊的事,沒有立刻派人帶你回去,而是調查了事情經過,現在也查到了我和你的關係,應該會叫你不要再跟我有聯係。”
容蔚然檢查施涼的臉,消腫了,嘴角有青紫,他伸手按著她的後腦勺,親她。
沒多久,容斌的聲音在大門外麵響了起來,“老六,跟大哥回家。”
之後是容幕遠的聲音。
知子莫若父,榮振華知道小兒子的脾性,所以才讓他在a市的大哥和四哥親自走這一趟。
足足過了十來分鍾,容蔚然親夠了,“我回去了,你一個人不行,讓那個黃什麼來照顧你。”
施涼喘著氣,“我的事你別管了。”
“記得打破傷風,那個傷口要按時換藥,還有……”容蔚然抓到手機,翻翻,念給她聽,都是飲食方麵的,“我讓小蝦跟虎子在小區裏看著,趙家要是來人,他們會通知我的。”
說完了,他讓施涼麵對自己,“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施涼揉揉他的頭發,“少頂嘴,主動認錯,能免一點|皮|肉之痛。”
女人的語氣和動作都覆蓋著溫柔的味道,容蔚然怔住了。
他在心裏罵了聲操,又不是不見麵了,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你好好休息吧。”
門一打開,守在門口的榮斌跟容幕遠就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他們的六弟,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
容蔚然反手帶上門,“大哥,四哥,我臉上長花了?”
榮斌嚴肅著臉,“她沒事吧?”
容蔚然說,“昨晚我沒去,今天就多一宗失蹤案,過幾天會在某條河邊,或者在哪個犄角旮旯的黑袋子裏發現她。”
“……”
容幕遠咳一聲,“老六,跟趙家決裂,以後的很多事都會被牽製,你這回太衝動了。”
容蔚然沉默了。
他是很衝動,可是再來一回,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