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盛光德沉著聲音,“你為什麼不聽話,要私自出去?”
陳瀝瀝沒有血色的嘴唇翕合,“對……對不起……我隻是想去寺裏許願……”
盛光德歎了口氣,他就知道是這麼回事。
這孩子是看了報道,慌了神,胡思亂想了。
“孩子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陳瀝瀝一下子就急了,“夫人是不小心的,她不知道我懷孕了,董事長,您別遷怒於她。”
她怎麼不知道,盛光德的眉間出現一抹悔意,或許那天就不該提。
“都這時候了,你還替她說話!”
陳瀝瀝嚇的身子一抖,“我……我不想您為難……”
她的手攥緊被子,“夫人無論對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因為我是第三者,我心術不正。”
“可孩子是無辜的,”陳瀝瀝的情緒激動,“是我的錯,我不配做一個母親。”
盛光德的眉頭打結,他把陳瀝瀝攬懷裏,“好了,別說了。”
陳瀝瀝碰到盛光德的手臂,他下意識的變了臉色。
“董事長,您受傷了?”
盛光德說,“一點小傷,已經處理過了,不礙事。”
陳瀝瀝的聲音發顫,“是因為我嗎?”
她憎惡自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盛光德拿了帕子擦女孩的臉,“不哭了。”
陳瀝瀝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哭的特別傷心。
盛光德一直陪著陳瀝瀝,等她熟睡了,他走出病房,讓手底下的人看著,自己去了曹峰那裏。
天不好,烏雲密密層層的堆積,隨時都會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曹峰能走了,就是還走的不利索,他抓著扶手來回練習,“盛董事長又來看我啦。”
盛光德不答,將帶來的酒杯放桌上,他先倒滿一杯,一口幹了。
“你說有報應嗎?”
曹峰隨手拿了字典,擱腿上翻看,“沒有吧。”
盛光德滿意道,“跟我想的一樣。”
所有的事,還不都是人為的,什麼報應,因果循環,那全是借口。
曹峰繼續翻字典,枯瘦的手隨意搭在上麵,有幾分內斂的書卷氣。
盛光德又去倒酒,他老了,曹峰又何嚐不是。
十幾二十年前,曹峰不是現在的模樣,他是吳建成的秘書,風流倜儻,受到無數年輕女人的青睞。
說起來,曹峰當年的風流韻事跟容家小兒子有的一比。
可惜啊,現在成了一個孤寡老頭,隻有一身病痛。
盛光德的心裏充斥著扭曲的舒坦,他不一樣,他有權有勢,有妻有兒,還有喜歡的年輕女孩,什麼都有。
“我走到今天,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把杯子重重一磕,自問自答,斬釘截鐵,“沒有!”
曹峰沒給回應。
盛光德給他倒了杯酒,“曹大哥,過來陪我喝一杯。”
曹峰為難,“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盛光德好像聽到什麼笑話,“我的酒量還是你給練出來的。”
曹峰抓抓頭,“醫生說我要禁酒。”
盛光德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忽地笑了,“也是,你的身體重要。”
曹峰看著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一瓶酒就那麼喝光了,“盛董事長,你喝醉了。”
“早的很,”盛光德扯開一絲不苟的領口,“我有時候就在想,你的命比我以為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