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荀的目光深沉,他把手伸過去,施涼抓到了,依賴的抱在懷裏,呼吸漸漸不再急促。
房裏隱隱有一聲歎息。
半夜,蕭荀又醒了,他的身體裏好像按了個鬧鍾,在施涼踢開被子的時候,鬧鍾就會想,一次都沒失靈過。
把被子蓋在施涼身上,蕭荀隔著被子|輕|撫|她的後背,“那小子也會在夜裏給你蓋被子嗎?”
他還是溫柔的語調,眼底卻沒有波瀾,“丫頭,別再不聽話了。”
第二天,施涼醒來,身邊是空的,床頭櫃上放著紙條,她不用看都知道上麵的內容,一定是說早餐給她準備了,要她記得喝牛奶,雞蛋黃不能扔。
十幾年如一日。
欲要起來的時候,施涼發現自己的胸`前有一根白頭發,兩厘米左右,她拿起來,捏在手裏,突然有一種恐慌向她襲來。
那個男人是她的親人,如兄如父,也是她的恩師,知己,在她的生命裏扮演多個角色,占據很大一片位置,她敬他,愛他,哪一天他老了,走了,她是不是又要一無所有?
施涼幾乎是在手機響的時候就接了,“忘帶東西了?”
那頭的人沒有說話,隻有呼吸聲。
施涼這才想起去看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與此同時,嘟嘟聲傳來,對方掛了。
這個插曲並沒有在早晨留下什麼影響。
上午施涼去看黃金殊跟王建軍,雪不知何時停了,地上也沒有留下一點白,初雪來的突然,走的徹底,把氣溫降下去後就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
黃老爺子在跟黃父下棋,見施涼來了,就毫不客氣的讓兒子讓位。
黃父如釋負重,還對施涼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趕緊把位子騰出來,談生意去了。
施涼笑著說,“爺爺,我也不是您的對手。”
“你這孩子,”黃老爺子和藹的看她,“回回來都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
施涼把皮手套取下來,“我是喜歡跟您聊天。”
“聽聽,”黃老爺子對著隻知道吃花生逗丈夫的孫女嚷,“人小施多會說話,哪像你,跟爺爺說兩句就臭著個臉。”
黃金殊白眼一翻,“爺爺,您見著我,哪次不是跟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再把我給訓一頓,我的心情能好起來嗎?”
王建軍是得占媳婦這邊的。
“建軍,帶她一邊玩去,”黃老爺子瞅著施涼,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小施長的越來越好了。”
老年人嘴裏的好,差不多是胖的意思。
施涼的嘴抽。
黃金殊跟王建軍對看一眼,不是長好了,是長回來了。
剛拿回公司那年,施涼要在最短的時候鎮壓|內|亂,獨攬大權,她忙的隻有工作,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現在的狀態很好。
一盤棋到了後半段,大局已定,施涼輸了。
黃老爺子撿著棋子,“小施啊,爺爺見你剛才好幾次走神,是有心事吧?”
施涼說明來意,“爺爺,能不能請您給我卜一卦。”
黃老爺子抬頭,“你想問什麼?”
施涼說,“姻緣。”
卦象出來,黃老爺子說了七個字,“命裏有時,終須有。”
施涼沒懂,她問命裏有的是指誰?
黃老爺子隻說——答案在你的心裏,該知道的時候,逃也逃不掉。
施涼走在街頭,有一對情侶從對麵走過來,倆人年紀都不大,男生個子高高的,完全是抓小雞崽似的把女生抓在臂彎裏,他在吼著什麼,滿臉滿眼的憤怒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