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好不了?”施涼冷著臉喝道,“你這樣半死不活的,是想拖累我嗎?”
容蔚然的麵部肌|肉抽搐。
“你表達愛的方式,就不能換一種?”
“沒別的給你選擇,”施涼壓下怒火,她跟這個瘋子在一起,自己也變的失常,“我要走了。”
容蔚然的眼皮動動,“好。”
手還抓著,沒有鬆開的跡象。
施涼看看門,再回去看裝傻的男人,“鬆手。”
容蔚然啞著聲音,執拗道,“我要看看你右邊的手臂。”
施涼掰不開容蔚然的手,她低罵了聲,煩躁的把袖子往上一抹。
看到那個紋身,容蔚然怔怔的,笑的像個孩子,“騙子,你還是屬於我的。”
施涼發愣之際,嘴唇被咬,不屬於她的氣息和溫度把她困住。
和記憶裏一樣,滾燙,灼烈,多了幾絲顫唞和決然。
施涼蹙了下眉心,手拽住容蔚然,還了回去。
他們|抵|死|纏|綿|,猶如兩頭困獸,發出悲哀的嘶鳴。
下午來換藥檢查的醫生護士都驚奇的發現,病人的狀況跟上午的死氣沉沉判諾兩人。
容蔚然問道,“醫生,我的傷多久能痊愈?”
“這要看容少爺的恢複情況,以及配合程度。”
一撥人走後,楚禾了走進來,一聲不吭。
容蔚然說,“我的藥吃完了。”
楚禾拿出早就準備了的,“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提,等著自生自滅。”
容蔚然吃了藥,臉色沒那麼蒼白,周身的陰鬱氣息都淡了許多。
“以後我會配合治療。”
楚禾心頭五味陳雜,那個女人比什麼藥都管用。
她胡思亂想,聽到了一個聲音,“謝謝。”
“不是你那一趟,她不會來。”
容蔚然臉上的神情非常平靜,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不安,暴戾,迷惘。
楚禾上前幾步,“你想通了?”
容蔚然沒回應,他的目光挪到窗戶那裏,施涼,這次如果還是不能在一起,就一起死吧。
幾天後,施涼接到劉諾的電話,她過去的時候,看到蕭荀躺在沙發上,胡子拉碴,衣衫皺巴巴的,醉的不省人事。
“他跑自己的地盤窩著,不出這個門,也不吃不喝,隻喝酒,難怪找不到。”
旁邊的劉諾抱著胳膊,“我跟他打小就認識,第一次見他這副頹廢樣。”
“阿涼,你有能耐。”
施涼沒理會劉諾的冷嘲熱諷,她要去拉蕭荀,對方的雙臂揮動,排斥她的靠近。
“喝醉了也有領地意識,”劉諾哼道,“誰碰都不行。”
施涼低著聲音,“是我。”
蕭荀不掙紮了。
劉諾對著空氣嗤一聲,二話不說就走了。
施涼把蕭荀的胳膊搭自己肩上,扶著他走出包間。
回去後,施涼叫傭人去放水,她給蕭荀脫了外套,拿濕毛巾在他臉上擦了擦。
蕭荀醒了,淺灰色的眼睛看著她,那裏麵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有一瞬間,施涼覺得蕭荀是在透過她,看什麼人。
可惜那種感覺消失的太快,她來不及去深究。
很久以前,施涼的心裏就有一個疑問,這些年她一直藏在角落裏,沒問出口,也不打算問了。
有些事,清楚了,未必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