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涼氣,“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痛的臉都白了,“容蔚然,你快鬆手。”
半響,容蔚然垂下手,仿佛那個動作要了他全身的力氣,“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陳瀝瀝顧不上檢查手腕,“紙箱子。”
如果不是父親病逝,她在離開前決定收拾屋子,還發現不了。
那紙箱子就會繼續和灰塵為伴,極有可能容蔚然永遠都不會知道,姐姐給他留了東西。
陳瀝瀝又會想,或許姐姐算到她會發現紙箱子,並且交給容蔚然。
姐姐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和這個容蔚然一樣,重情重義,所以才受困。
聽聞陳瀝瀝所說,容蔚然低頭去看,神情茫然,因為太害怕隻是一場夢了。
“這是我姐的東西。”
陳瀝瀝要去抱紙箱子,被一隻手先她一步搶走,寶貝似的緊抱在懷裏,誰敢碰一下,就跟誰拚命。
不是不知道這人對她姐的感情,在這一刻,陳瀝瀝的心頭仍然感到震撼。
她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又瘦又高,隨時都會倒下去。
“我要去英國了,如果我有我姐的消息,我會想辦法告訴你的!”
陳瀝瀝喊完了,她的耳邊隱隱傳來一聲,“謝謝。”
台階上的楚禾目睹了這一幕,她退開幾步,讓男人過去。
今天他應該是想一個人度過,她不會來打擾。
回到屋裏,容蔚然把門關上,再反鎖,又去關窗戶,確保接下來不會有任何生物出現。
做好一係列動作,容蔚然蹲在紙箱子前麵,他伸手摸了摸,將紙箱子打開了。
入眼的是一個掉漆的黑色打火機,刻了r的手機掛墜,還有一條紅色的圍巾,一個狐狸玩具,和一個很大的抱枕。
容蔚然一一拿在手裏,寸寸|撫|摸|,他思念的目光驟然一滯,猛地把手伸到紙箱子下麵,翻出一個東西,是生日卡片。
上麵寫著一行漂亮的鋼筆字——生日快樂,我在等你。
容蔚然瞪著卡片,像是上頭會竄出什麼洪水猛獸出來。
他發了瘋的把紙箱子翻過來,往地上一倒,所有的東西全部攤在眼皮底下。
卡片一共五張,用了同一句話,記載著那五年的時光。
還有耳釘,也是五個,全是黑色的,不同款。
容蔚然的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哽咽聲,他手裏的卡片上凝聚了一灘水跡。
“原來你愛我,像我愛你一樣……”
“大騙子,”容蔚然低低的笑出聲,滿臉的淚,“你是這世上最成功的偽裝者。”
他拿起一個耳釘,紮進左耳,那裏空了幾年,有些不適。
那種不適是活著的證明,令容蔚然的靈魂都在叫囂著,想見她。
想象著她在寫卡片時的樣子,容蔚然的唇角一揚,他坐下來,認真仔細的去看那些東西。
就在容蔚然準備把卡片收好時,他的手臂頓在半空,手指在其中一張卡片的邊緣來回摸了摸,再拿到眼前看,發現卡片後麵還有一張,黏在一起了。
第六張卡片上麵隻有兩個字——等我。
跟其他卡片上的字跡不同,並不規整,像是匆忙留下的。
容蔚然看了很久,久到他的眼睛濕了,又幹了。
他躺在床上,做了個夢。
夢裏是一個村子,容蔚然從村口進去,看到一群小孩子在玩耍打鬧,幾個婦女坐在牆角邊嘮嗑邊摘菜,滿臉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