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就好像此刻他這個人已經不在是個活人,而是一團死物了。他的動作很是的笨重,也充滿了一種愚鈍的感覺。
但是,一向對於孤遺峰的弟子嘲笑得厲害的眾弟子們,今天卻頗為奇怪的沒有了嘲弄,沒有了譏諷。他們似乎也被這氣氛所感動了起來,木然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思索!
白承終於要接近了那個屈辱的位置,楊雲凡此刻的小臉上閃爍著笑意,心裏頭很是的快意:“叫你叫我丟臉,活該被羞辱!”
眾人的心中在這一瞬竟然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就像要有勇氣去麵對這活生生的一幕,他們所需要還是一口氣!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終於到了!!
終於,過了!!!
眾人不知為何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趙四也是,宋師姐也是,也隻有丘少於,楊雲凡,還有那個趙構沒有。
但白承的眼中沒有色彩,沒有神情,甚至也看不到半分的表情。這本是他天然的“保護色”,但是此刻卻是他內心深處密密麻麻的傷痕的真實寫照。
“渃,給你,以後別招惹登仙峰的弟子,否則,就不會有今天那麼好的運氣了!”
趙構沒有再過於的刁難,將那銘牌丟在了地上,事情弄到了這一幕,應該也算是“皆大歡喜”了吧!
語罷,趙構直接地帶著楊雲凡在已經站了起來立在一旁的百煉堂今日執事馬飛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踏進了百煉堂而去......
熱鬧的人群隻不一會兒的時間,也鳥獸一般地散了開來。隻一會兒,他們又開始了對於白承的嘲弄,對於孤遺峰無休止的嘲弄。
“還以為是什麼大神,沒想到他媽的也就是個鳥。”
“媽的,要我說孤遺峰能出幾個像樣的鳥都不錯了。”
“孤遺峰那種地方早就該在門內除名了的,這種素質那天出去了,還不得丟了咱門派的臉麵嗎?”
......
偌大的廢棄比武場的上方,現在就隻剩下了三個人,三師兄丘少於,趙四,以及宋師姐宋欣。
“感謝師姐的仗義之言,少於記下了,他日有時間,必當湧泉相報!”
丘少於禮貌地對著宋欣一禮,感激的說道。
而後,丘少於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已經站立起來卻依舊有些駝著背的白承,臉上布滿了憤慨的神色:
“白承是吧,孤遺峰不會給你提供任何的庇護,如果你想早點死的話,我決不攔著你!”
丘少於的話語就像是冬天裏的漂泊大雪,冷冷地不帶半分的感情.色彩,如果非要與感情沾上邊的話,那隻能是——“絕情”。
“師兄,師弟他.....\"
趙四在一旁忙辯解道。
“不用說了,趙四,走吧!!!\"
丘少於打斷了他的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語罷,向著宋師姐告了一聲辭,便自顧地率先向前走去,頭也不曾回過半分。
“師弟,我得走了啊,你在這裏可要好好的學習,不要辜負了師尊的一番好意啊....\"
趙四交代了一番之後,揮舞了下拳頭,似在鼓勵白承:“加油,孤遺峰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不一會兒,趙四也忙不迭的快步跟上了三師兄的腳步而去。
在走向了三師兄的近旁的時候,三師兄好像對著他說了些什麼。
聽完之後,趙四渾身一頓,淚水又重新溢滿了這個中年漢子的眼眶,他整個人愣在了當場,仿佛一瞬之間,他所有的希望都已經化為了泡影,破滅了開來......
宋師姐是最後一個才走的,他好看的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地關懷:
\"你也別太怪他們,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就是修真界的鐵律,小家夥,想開一些,你未來的日子還很長!”
白承沒有說話,隻是愣愣地看著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神情。
宋師姐也不再言語,她輕歎了一口氣,也走了。
隻不過,在走了的時候,她硬塞給了白承一張有些皺的符錄。
望著宋師姐漸行漸遠地俏麗背影,白承的冰冷麵容終於為之一動,終於,他,笑了!
但,這笑容的背後卻夾雜噙滿了些許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