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儀就像是在念聖經一樣的將羽化門的先烈們一個挨著一個的誇了一個遍。
終於,他停歇了下來,長吸入了一口氣,張眼肅穆地望向了虛無的空中。
“揭天幕,拜祖!”
聽見了這話之後,但見數十個身著藍色衣服的司儀迅速地在各自所站的位置同時雙手合十,交錯,然後向著自己麵前的一個半人高的柱子默念了一句不知名的咒語。
頃刻之間,白承毫無波瀾的臉上也開始有了震撼。
阿長很多的時候也和他講一些關於神界,修真界的離奇的事情,甚至,其中的很多事情與眼前這一件比起來,還要刁鑽詭異得多。
但聽說是一回事,看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所謂,百聞不如一見,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那被咒語施法了之後的十數根柱子突然,仿似活了過來一般的向著天闕散發出了一陣和藹卻又霸氣側漏的鵝黃色光芒,然後又仿佛是早有預謀一樣的向空中一轉又一轉的交彙在了一起。
白承站得有些遠,當然,他也不能上前去看,這是規矩。
但就算是這樣,他的眼睛也虛眯了起來。
耀眼的光芒終究隻是曇花一現,過了一會兒的時間,當白承往那拜祭場的中央看過去的時候,強光漸漸的褪去,顯露出了一個偌大的空靈的天幕出來。
這與其說是一個天幕,不妨將之說成是一幅巨大的肖像畫再加上一副文字的敘述更為的貼切一些,因為,那確實就是一幅畫。一副長約九尺,寬逾三尺的巨型大畫。
在畫的上方,流光溢彩的是一個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飄然於天之上。
在他的身後背著一把過肩的長劍,背手而立,神態端詳,肅穆,自有一股大家風範。
而在他的上方中側的位置,淡藍色的雲端之上,粗粗的黑色字體蒼勁有力的寫著——“至聖先師雲中子!”
“這就是雲中子!”
白承默念了一聲,他不認識字,但是,這個時候,除了這個傳說中的羽化門的開山祖師。他實在是不能聯想到其他人會有這樣的威風。
“行鞠躬禮。”大司儀口中不停,大聲說道。
掌門真人以及諸位羽化峰的裁決者們聽了這話之後,一個接著一個的都走上了前來。
按著掌門人最先,大司儀靠後,然後是各峰的峰主,再然後是其他的一些羽化門中的重要人物。依次地向著那副巨大的畫像畢恭畢敬的鞠了三個躬。
而像是白承這一類的弟子們則是幹瞪著眼望著那拜祭場中發生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事實上,在羽化門當中的階級觀念極為的強,尤其是像拜祖這樣的大事就更是如此了。
無論什麼大事,一般都是自上而下的開始,這是規矩,逾越不得。
掌門真人拜祭完了之後,他們的拜祖就算是結束了,他們也不做停留,又沿著來的時候的哪一條紅地毯走了回去。
越走越遠,看樣子,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不過大司儀倒是留了下來繼續住持儀式,他的略有沙啞的嗓音又響了起來:“現在,新弟子代表進行拜祭!”
這話一出,從大司儀的下首就緩緩地走出了九個年輕得過分的弟子,他們身著淡青色的緞子裝束,春光滿麵。身後都象征性背上了一把比他們的頭還要高的長劍。
九個弟子,一同走上了前來,就象征著羽化門的九座高峰,羽化門明日的花朵。隻不過,今天,終於湊齊了九人而已。
九個弟子,紛紛接過了小司儀手中遞過來的青煙環繞的香,按照一定的次序,依次的向著那副巨大的畫像之前的一口巨大的鼎內上了一炷香。
那第一個上香的人,正是楊雲凡,他神色端莊,表情肅穆,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九個弟子上完了香之後,又按照先前已經說過的恭敬的對著雲中子的畫像排成一排的一同跪拜了下去,邊跪拜口中邊故作莊嚴地說道:“弟子???拜見老祖,願老祖洪福齊天,與天同壽。”
他們小小的身軀將這話一連說了三遍並且邊跪邊磕,足足磕了有三個響頭方才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