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異於這個少年此刻似乎有了一絲不同,但王乃恩仍舊不依不饒的將小雲雨決又給白承做了一番詳細的闡述。
說道一些不好理解的地方,王乃恩枯葉一般的手掌不停的晃動比劃著,力圖通過自己的講述讓這個少年能在這一方麵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
回到了茅草屋的時候,天色一如往昔,星星點點的星光合著月華鋪灑而下,愜意而又瀟灑。
白承仄狹的目光不經意的睃了一眼屋外紫羅蘭花柔美的淺灰色花瓣兒。
但他的腦海中卻是仍舊的響起了王乃恩的淡淡話語,久久不能夠釋懷。
“承師弟,好好的修煉下小雲雨決的第一層,以你的修為,施展第一層的話,雖然有些勉強,但是,也是足夠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隨時都是有空的。”
白承恍惚隻見又看見了王乃恩那一雙真誠而又迫切的殷殷希望的眼睛。
白承可以說算得上是一個孤兒,因為自小他的父親就被人殺害了,他的母親的話,他沒有聽說過,但想來也肯定是死了的。
阿長是白承最為信任的人,但是,阿長在白承六歲的時候也離開了他。
血紅小鎮上的人是冷漠的,是殘忍的,他們就像是一群群精打細算的奸商,隻會關心自己所得到的,卻從來不會關心他們失去的。
他們管白承叫作白癡,多麼可笑而又滑稽的名字。
白承的性格是寡然的,是冷漠的。因為他的朋友不多,他的敵人或者說厭惡他的人,他倒是時常的感覺遍布了四周。
所以,對於白承而言,他珍惜任何一個關心他的人.
因為,這樣的人對於白承實在是太少,太少,少到了他可以為了他們付出一切的地步。
白承原本以為王乃恩乃是心血來潮的一時興致來教導自己,哪裏知道,這位老師兄卻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助他,這一下,白承的心裏就像是一下子墜入了沸水當中,整個人也隨著這水的沸騰而沸騰了起來。
他突然不想讓王乃恩失望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從小就背負著的擔子頃刻之間又重了不知幾何。
他悒悶的心中像是突然又有了一團火在燃燒,那是一團熾烈無比的火。
隨著它的出現,沸騰的水頃刻之間又變成了一簇簇的氣旋,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兒,卻不消失,似乎是在躑躅著,蹀燮著。
“啪。”
白承使勁地對著大地擂上了一拳,蒼白的拳頭之上,鮮血不由自主地汩汩而出。
“滴答,滴答,滴答.....”
鮮血劃過空氣奔向大地的聲音在這個靜謐的黑夜顯得是如此的刺耳,白承的臉龐之上沒有任何哪怕是半分的痛苦之色,他緊咬住了牙根,口中的唾沫擁擠在了口輔,卻是沒有發出哪怕是半分冗餘的響動。
空氣當中好似灌滿了鉛一樣的沉重,時間仿佛也靜止了下來,白承臬突迷離的目光冷漠的看向了火焰與氣旋的相持。
突然!
“砰”“砰”
接連兩道嘹亮的聲響像是黑暗中的火把瞬間劃破了夜的迷惘,這兩道聲音來得突兀,但卻好像是相約好了一樣的,不一而足的簇擁在了白承的腦海當中。
其中的一道聲響來自白承的那一雙剛剛結了血伽的又瞬間被與大地的接觸破裂了開來的手,而另一個聲響卻是來自於白承的腦膜當中,火焰已經完全地將那躑躅著的水汽給取代了開來。
那火焰,此刻散發而出的是一股不屈,給人的是一種自信。
白承緩緩地從那地上爬著站直了身體,手中的鮮血已經凝成了一個大大小小的血伽。
看向了依舊是在沉睡當中的小鼠,白承的目光不由得一滯。
忍不住就是一腳向著正在沉睡當中不知道是和誰在一起約會的小鼠給踹得飛到了一旁。
那小鼠猛然地睜開了大眼,有些惱怒的看了看周圍,在看清楚了是白承了以後,四隻胖嘟嘟的爪子方才又碟著細碎的步子,向著白承親昵的又蹭上了前來。
這一幕,要是讓多少曾經被這小小的“天才鼠”鋒利的牙齒所咬傷甚至是咬死了的修真者知道了,不知道,心裏又會是做何感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