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吃了嗎?”
“吃了。”陸適摟住她。
鍾屏聞了聞,若無其事道:“你吃什麼了?也不等我,我還沒吃飽,再煮點宵夜怎麼樣?”
“想吃什麼,我來弄。”
“想吃點油炸的,家裏有麵粉和豬肉。”
“給你做酥肉?”
“好。”
電視機打開,正播著春晚,廚房裏油煙滾滾,金黃色的酥肉裝盤,鍾屏抓起就吃,燙得舌頭翻來翻去,陸適坐在沙發上,擠開她的嘴,看她有沒有燙壞。
鍾屏搖頭,口齒不清:“沒事。”
陸適:“壞了。”
“啊?”
陸適:“幫你治療。”
說著,舌|頭進|去。
沒人再看春晚,沙發震動,茶幾上酥肉涼透。
大年初一,床上兩人被沈輝的拜年電話吵醒,陸適閉著眼,沒好氣地罵了他一通,回頭摟著鍾屏繼續睡。
鍾屏往他懷裏鑽了鑽,睡意朦朧地問:“幾點了?”
“早著。”
“我還要回家。”
“再睡一會兒。”
過一陣。
“幾點了?”
“唔……八點?”
鍾屏鑽出腦袋:“起來了。”
陸適閉著眼睛,親了下她的嘴:“你不困?”
“困啊,”鍾屏打著哈欠,“我先給你做早飯。”
“不用,我自己來。”
鍾屏拍拍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去廚房給陸適弄了一頓飯,擺上桌,才去叫他起床,陸適睡著,抓住她的手。
鍾屏笑:“我要走了,你最多再睡十五分鍾,待會兒菜涼了。”
“嗯。”
鍾屏親親他,陸適一下扣住她後腦勺,鍾屏撲他懷裏。
好半天,鍾屏終於離開,陸適胳膊枕著腦袋,笑了會兒。
不多久,臉上情緒淡下來,他拉開床頭櫃抽屜,拿出打火機和煙,點上抽起。
抽完半根,從床上起來,手機裏來一條水電費通知,他打開軟件,看了下銀|行|卡餘額,坐飯桌上的時候,給鍾點工打去一通電話,告訴她合約終止。
放下手機,他重新點上一支煙,對著桌上的飯菜看了半晌,拿起筷子,邊吐著煙圈,邊夾起菜。
這天,鍾屏和陸適在家看電視,手邊一堆小吃零食,看得正投入,小羅和沈輝一道過來了,鍾屏去開門,給他們倒了兩杯水,電視機調靜音,坐到陸適邊上。
春節期間天氣一直不佳,此刻小雨霏霏,下午一點,天色陰陰沉沉。
茶幾上兩份文件,陸適撐著膝蓋,慢悠悠地翻看著,“說吧。”
沈輝看了眼小羅,開口:“你媽……陸太太當年跟陸先生結婚沒多久就有了孩子,後來他們倆不知道是什麼問題離的婚,陸太太帶著孩子走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起初兩邊應該都有聯係,後來,突然某個月,陸太太一家老小都不見了,那個時候你爺爺……陸爺爺應該找了挺久,都沒找到那一家子。”
“我從那個時候查起,再結合羅小姐提供的資料,基本可以確定這幾件事。陸先生和陸太太確實有個兒子,這兒子被陸太太帶走後沒多久,生病死了,陸太太那時候估計就受了點刺激。正好,有個一兩歲的孩子被人販子拐到了當地,陸太太直接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花錢買了下來,戶口身份都不用辦,她兒子剛死,這孩子剛好頂上,之後舉家搬遷,瞞過了周圍所有的人。”
“——那孩子就是你,陸適,你那會兒兩歲。”
陸適笑了聲,手上嘩啦嘩啦地翻著文件,過了會兒,問:“還查到什麼了,人販子查到了麼?我怎麼被拐的?”
沈輝看向小羅,小羅說:“這塊當年就有調查,你的親生父母曾經回憶,他們那天是帶你去景區玩,那裏有個恐龍雕像,你要上去拍照,你爸就把你放了上去,你媽那個時候上廁所不在,你爸找遊客幫忙照相,就一轉頭,幾句話說明的時間,你就不見了。”
“那遊客當時隻顧著聽相機怎麼使用,根本沒有留意,所以當年警方查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直到2006年那一陣,警方在行動時意外抓捕到當年那名遊客,才知道當年是個圈套,他和同夥一個假裝主動幫人拍照,靠提問拖延時間,另一個就趁人不注意抱走小孩。”
“警方從他口中,知道你當年被拐賣到了咱們省,所以你親生父母又找到我們機構,希望我們能夠幫忙。”
陸適把看完的一份文件闔上,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鍾屏一把握住他的手,陸適看向她,“怎麼了?”
鍾屏搖頭。
小羅看著兩人,默默地歎口氣,“他們……沒多久出了點事。十年前,s省一場地震,你親生父親沒能逃出來,那時候過世了。”
鍾屏一震,猛地攥緊了陸適的手,陸適抿著嘴角,沉聲問:“我親生母親呢?”
小羅:“她在地震中嚴重受傷,雙腿截肢……撐了一年多,在2009年過世了。你1991年失蹤,他們沒有一刻停止找你,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就算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也沒有放棄,這也是他們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