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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1 / 2)

輕重。何能擔起大周江山,護我大周子民?”

“今陳氏不擦大意,導致皇嗣受損。即日起禁足漪瀾殿三月,潛心禮佛。”

眾人驚目,唯陳氏雙目含珠委委屈屈的跪下,向長樂宮方向叩拜謝罪,言明,一切罪責皆在己身,甘願承受太後怒火。

大抵這樣的女子總是分外惹人憐惜的,不僅恭帝心疼的扶起陳氏,而且蕭太後亦言莫理長樂宮的潑婦。

紀皇後看著麵前的大戲,隻覺後宮女子還是裝扮可憐才能活的更久,單單看蕭氏母子生吞怒火的樣子便覺好笑。

狡兔死,走狗烹。

當年恭帝為換取父親的絕對忠心而求取自己,山盟海誓的諾言許下無數,隻是都成泡沫消散。

一朝得位,你將各式美人摟在懷中寵護有加,唯獨忘忘記我這個風雨中攜手的發妻。

多麼諷刺,身為皇後,大周的國母,卻要忍受妃妾的眼色。

這樣又如何,一朝為後,君若無情我便休。

七月七的乞巧佳節,也恰是昭陽長公主幼女誕日。

為了應這乞巧之名,小郡主的抓周禮上多了許多女子六藝。香案上的東西頗為齊全:製作精美的古琴玩件、純金鍛造的小算盤及和田玉石所做的算珠、東胡女郎騎馬射獵的梧桐木雕。

此外還有詩書、畫卷、玲瓏棋、湖州管據筆、胭脂盒、針線籠等等,零零總總共十七件小樣。

待小小的樂安被放上香案之時,她全部的注意都在今早自父親腰間取下的香囊上,兀自玩著香囊上精致的刺繡,小手沿著繡線劃來劃去,半分也不知道自個正處於眾目睽睽之下。

旁觀的夫人之間不知誰多嘴了一句:“昨日那蕭六小姐剛上香案,就抓了詩書、棋子、古琴譜、胭脂盒、針線籠的,果真是聰慧異常,想來日後定是玲瓏剔透、秀外慧中的小娘子。”

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叫幾位公府的小公子聽了去。

自小就是上京城的混世魔王的宋景鄞一下就不幹了,我家小攸寧才是最聰慧可愛的小娘子,那蕭六小姐算什麼。一把奪了樂安手裏的香囊,心想,如此一來,攸寧必會抓十個八個好東西,把那蕭六比到泥地裏去。

時為兩個孩子大兄的宋景辰真是沒來得及拉住弟弟,隻能祈禱妹妹別哭鬧起來才好,隻是--

被奪了心愛之物的樂安郡主先是呆愣了幾秒,繼而兩隻大眼蓄滿淚水,之後就是嚎啕大哭起來,一把抓起離自己最近的木雕就朝搶東西的小哥哥砸去。得虧奶娘眼疾手快,抱起小郡主,高聲宣布郡主抓了騎射木雕,在長公主是示意下哄著郡主回了房。

沒法子,哭鬧不止的樂安自然不能繼續行抓周禮,隻當已經行完了,派了人去前院男客處傳達。

免費旁觀了一出鬧劇的宋景辰扶額,望著弟弟的眼神充滿同情。景鄞毀了母親親自為妹妹準備的抓周禮,自然要承受來自母親的雷霆之怒了。

想起母親平日裏的嚴厲教導,作為兄長的宋景辰隻能對弟弟說一聲:自求多福了。

但顯然宋靜鄞不傻,出事早死賴著出宮給樂安送長命鎖的蘇嬤嬤進宮避難了。

最後長公主所有的怒氣都由孩子的父親承受了。

三|

春去秋來,夏雨冬霜,轉眼便到了建元十七年。時值冬至的上京城,大雪紛紛而下,恭帝的身子也在寒冷的天氣下每況愈下,一個月前的一場風寒幾乎要了帝王的命去,加之太醫令的斷言:官家近年來積鬱成疾,加之憂鬱過重,風寒不過是病之誘因,心病才是根本。如此之下,也怕是難愈。

故此,蕭太後緊跟著也就稱病了,說是偏頭痛的舊疾發作,實在是受不得風。

整座禁宮披著素衣,未央宮永壽宮人人斂盡聲息,毫無生氣。唯長樂宮一如往常,安靜的無悲無喜般矗立著。

不過十二稚齡的太子早已在方太後的支持下接觸政事,同時公之中的方瑜、李斯亦開始手把手的教導太子儒法治國之道,同時,太子的啟蒙老師亦緊抓太子道法自然的黃老之學的課業毫不放鬆。

這階段的太子可謂是忙到腳步點地,對於去溫泉殿(皇帝冬天居所,位於未央宮之內)永壽宮的侍疾卻不敢不去。無論是哪家的治國之道,孝都是一大要事。侍疾果真是一件可把人逼瘋之事。

尤其這病著的二位貴人,都曾負過他的生母。

兩年前的後宮傾軋手段,折進大周的皇後,留下一個尚在繈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小公主。

建元十五年之時,已被加封為皇貴妃的陳氏為報六年前流產苦處,誣陷皇後嫡出二女乃妖孽轉世,將會克父克母,為禍大周百年基業。逼得紀皇後自裁已證清明。

待太子自清遠庵趕回之時,皇後屍身已冷,原天真無邪的崇華一夜之間長大,獨自抱著妹妹守著母親的屍身,對抗恭帝、蕭太後及陳氏的威逼。作為父親的恭帝卻護著毫發無損的皇貴妃,怒發衝冠的下令:“便是折了大公主的肩膀,也給朕把那克死皇後,危害大周氣運的孽種給扔出宮去。”

崇華不可置信的瞪著平日待自己如珠如玉的恭帝,早已盈滿淚水的眸子再也控製不住,自臉頰滾落,碎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