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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1 / 2)

了點政績。他日九泉之下也好向高宗交代了。軍餉大案紛紛揚揚鬧了那麼久,我兒雖病著,也隻用了七天就處置了貪汙之人,也算對得起高宗厚望了。”蕭太後無意間就流露出當年寵妃的神態來,“姐姐說,妹妹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姐姐呢?”

狠狠的,盡顯咬牙切齒的味道。

太子與召詔王幾乎同時起身,雖則此事瞞不了太久了,但也不應該是在這種時候,由著蕭氏向太後挑釁說出。

在眾人都以為方太後會大怒的時候,隻見她優雅的接過酒盞,仰頭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哀家承妹妹這杯酒之情了,隻是現哀家有些乏了,先行回宮,今日在的都是自家人,都別拘束了。”

剛要步出太極殿主室的一刻,方太後又轉身麵朝著所有人,環佩叮咚:

“哀家想,明日該有人到長樂宮解釋的。”

果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日,怕有一場大戲了。太子可後悔了?”不知何時召詔王站到了太子身邊,滿含深意的問道。

太子並不多言,抬腳也退出了宴席。

“哎——”召詔王開口想喚住太子,卻發現人家根本不理他。

嫌棄的看了眼呆楞住的蕭氏,隻覺當初父皇那般寵愛這個蠢婦,純屬瞎了眼了。眼鋒順帶掃過病歪歪的恭帝,更確定了高宗的眼光著實不咋地。

當日晚,一架毫不起眼的青布馬車,自禁宮西偏門出,一路出城西門,去往清遠山方向。

又說方太後回長樂宮不久,便有暗衛將近日裏的情報重新備齊呈上。她一頭紮進政事裏,忽略了自回來後就顯得不安的攸寧。

待她總算是抬眼休息一會時,就瞥見小姑娘端端正正的立在一旁罰站,一雙剪水秋瞳水汪汪的盯著自己,好似在自責。

攸寧早在蕭太後出言挑釁的時候就明白自己在此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怎麼就那麼傻的真的將所有奏疏都給……

主動請罪的話,外祖母可不可以少生一點氣呢?

一眼就看出了攸寧心裏的小九九,方太後好笑的招手讓小姑娘和平時一樣依偎在自己懷裏,讓她自己說,錯在了何處。

“娘娘,都怪攸寧,為了讓外祖母早日養好病,就把那些奏疏都給攔了下來,還,還拿來烤了紅薯……”

這些話,真是說出來都覺得傻,攸寧懊惱的垂著腦袋,簡直不敢看太後。

方太後摟的更緊了些,詳作怒言道:“外祖母有沒有告訴過你,長樂宮裏你什麼都可以玩,唯獨那些奏疏不行?你還……感情哀家前些日子吃的紅薯,竟是那般珍貴。”

“攸寧知錯了,真的知錯了,任憑娘娘處罰,但是娘娘千萬別生攸寧的氣好不好,太醫說氣大傷身。”

這下,攸寧整張小臉都皺成一團了,

“太子哥哥告訴我,臨近年前不會有大事的,娘娘需要養病,不可以讓朝堂上的事煩擾娘娘。攸寧知錯了,攸寧以後再也不會隨意的就相信任何人了!”

雖從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疼寵的樂安郡主,心性單純。但在武懿太後的教導下也不至於到無知的給人利用的地步。

總歸還是與那人,太過親近信任了。

“樂安,外祖母不會生你的氣,但是,你卻是要出宮了,近來一段時間,哀家不傳你,就不準進宮,可知?”

隻有在十分嚴肅的時候,方太後才會叫她的封號。

她埋首在太後肩上,努力的點頭,壓住眼角將要落下的淚水。

建元十八年的第一天,就這麼兵荒馬亂的來了。但在整個上京城,還是一派的祥和景象。

天剛剛微微亮,昨夜的炮竹餘韻還未散去,蒙蒙成一片霧氣,火紅的氣氛透著霧氣緩緩顯現,慢慢的清晰起來。

對於百姓來說,貴人之間的煩惱都不是事,他們隻要吃飽穿暖,兒孫繞膝,時常鄰裏間說說家常,便盡夠了。誰在乎真正把握朝政的是誰呢?

新年並未下雪,但是積雪未消融,山寺清冷,更添幾分寒意。

太子披著裘衣,立在清遠庵門前的台階下,發梢眉上,都結著一層冰霜,隨行的侍從皆不敢相勸,隻求那陳舊莊嚴的木門快點開起。

他們已立與門前,三個時辰了。

終於,寂靜的山門終於起了一絲響動,門緩緩而開,出來的不過一身穿青布袍子的八歲稚兒,手中握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蹭蹭地跑下台階,還不忘咬口手中的饅頭。

跑到太子跟前,也不行禮,先要咬口饅頭,再拿出一副大人的樣子來,最後才含糊不清的開口:“施主請回罷,妙真真人說今日是不會見你的,真人要我轉告你:施主所求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你還是回宮去吧!”

口中的饅頭差不多咽下了,又咬了口,依舊是蹦跳著上了台階。

庵門複又合上,仿佛從未開起。

太子立於雪中又站了半個時辰,天光大亮了。

抖落身上的積雪冰霜,理正衣裳,斂下眼眸,恭敬的對著庵廟行了稽首大禮,方才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