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看呆了。
這是——血淚？
要傷心到何種地步，才會流下血淚？！
“南邪離開之前，將他畢生所學都傳給了我，外加這句話，讓我告訴你！”
瓔珞的血淚在臉龐上肆意的流淌著，她白希的臉頰被染血，看起來十分駭人可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死了都不讓我陪著你，為什麼——啊！”
瓔珞蹲在地上，一瞬間竟哭得像個孩子。
小綠也是難過的看著她，在她身邊繞了兩圈，“南邪說，他這輩子最欣慰的事，就是遇見了你！你別哭了，他走得時候，很安詳……”
瓔珞的臉頰埋在膝蓋中，肩膀一起一伏的。
似乎，在這一刻，瓔珞所有的堅持都變成了脆弱。
她用自己僅存的靈識，一直等在混沌空間裏，本來心中的怨氣怎麼都無法化解，到頭來卻告訴她，這隻是南邪執意如此罷了。
“瓔珞，你還好吧？”
蘇黎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瓔珞微微顫唞，她緩緩抬起臉頰，望著蘇黎。
轉瞬，卻看著小綠，“他什麼時候走的？”
小綠想了想，“五十年前，驚蟄那天！”
瓔珞穩住情緒之後，好半餉才恢複了冷靜。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蘇黎，伸出之間，再次放在了蘇黎的眉心處。
“我最後所有的靈力，全部給你，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任何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隨著瓔珞將剩餘的靈力全部渡入到蘇黎的眉心，混沌空間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混沌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但蘇黎來不及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景色，空間就一點點坍塌。
瓔珞的頭發在身後飛舞著，最後一點靈力全部渡入給蘇黎後，她變得飄渺且不清晰，當她身子逐漸飄蕩在半空中後，她張開手臂，唇邊呢喃，“南邪，我來了——”
咻的一聲，瓔珞的身子在空中化為一片片碎光，伴隨著空間坍塌，一切化為虛無。
蘇黎和小綠的靈識瞬間被空間推出，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睜開眼後，發覺到周圍竟然晃晃悠悠的。
她迷蒙的眨眼，看著頭頂，“我這是在哪兒呢！”
“馬車裏！”
鳳硯的聲音傳來，蘇黎一震，轉眸就看到正抱著她的鳳硯，神色似乎有些憔悴。
蘇黎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馬車裏？要去哪兒啊？”
“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個月了！”
蘇黎：……
開玩笑呢？
上次她被困在混沌空間裏，就算出不來，但也僅僅是十天的光景。
而現在……竟然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蘇黎怔愣的看著鳳硯，神識連忙呼喚，“小綠。”
“主人，別叫，我好累！”
還好，小綠也回來了！
“那這是要去——”
“回鳳北！”
蘇黎眨巴著眼睛，根本沒有時間多想，隻覺得每次和瓔珞見麵，好像都伴隨著不可估量的變化。
但混沌空間已經坍塌了，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了吧。
“額，我睡了一個月啊，嗬嗬嗬嗬，時間真長！”
鳳硯垂眸灼灼的看著蘇黎，毫無預警的俯身，直接攫住了她的紅唇。
要不是之前她有過昏睡十天的經曆，這次恐怕他怎麼都難以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