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硝煙戰火的女人,你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的一生,又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這時,我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南宮。
對了,這棺槨中的,是他的先人啊!
此刻,他似乎也已經完全失神了,目光灼然的看著眼前這巨大的棺槨,那張俊逸的臉上閃過了許多表情,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喜是悲,那雙澄清的眼睛也在這一瞬間黑得透不出任何光,隻看到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好像壓抑著什麼激烈的感情。
“慕容夫人……”
他單薄的唇微微顫唞著,沉默了許久,臉上又露出了神色複雜的一絲笑意:“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看著他,正想說什麼,突然肚子一陣抽痛,我下意識到呻[yín]了一聲,南宮一驚,立刻伸手扶住了我:“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事。”
我咬著牙,忍下了那一陣隱痛,因為這個時候,我看到鬼麵慢慢的朝棺槨的另一方走去,那裏竟然還有個巨大的鼎爐,裏麵還燃燒著火焰,那藥香,就是從這鼎爐裏麵散發出來的。
這是——
隻見鬼麵伸手,從鼎中撚起了一顆丹藥,赤紅發亮,攏在手中,自發五彩光華,潤澤如珠,他的眼中微微一喜:“成了。”
然後,回頭看著我,目光似乎也閃爍著。
我一愣,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這是,玉顏丹?”
他默然點頭。
玉顏丹,鬼穀先生說他受人所托,在鬼穀煉製玉顏丹,我以為他剛剛自絕,這件事便沒有下文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是用鼎爐在這墓室裏煉製玉顏丹。
難怪,他會讓我進入這地下城,一切早已在他的計算之中了。
就在我下意識想要走過去的時候,突然,芐體一陣痛楚突然襲來,我眼前發白,差點跌倒下去,南宮一下子衝上來抱住我:“行思,你怎麼了?”
“……”
南宮看著我的樣子,眼睛都急紅了:“你到底怎麼了?”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睜大了眼睛,感覺到芐體一熱,一陣碎裂的痛楚讓我整個人都顫唞了起來——羊水,破了!
這時鬼麵也衝到我身邊,那雙靜默的眼睛裏透出了一絲緊張。
“你怎麼了?”
我抬頭看著他們,痛得眼前一陣發白,過了很久才咬著牙,一字一字道:“我——我可能,要生了。”
他們兩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
才七個多月,早產,又是在如此寒冷的地底,無疑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
甚至,當我陣痛的時候,我的後背就靠著那冰冷的棺槨。
那痛楚一陣比一陣更強烈,仿佛鋪天蓋地的海嘯向我瘋狂的湧來,要把我的禸體扯碎,要將我的神智渙散,而我的身體裏,好像有幾千幾萬把鋒利的刀刃在往外捅,幾乎把我的筋骨血肉都碾碎。
我的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抬頭看著那石柱上燃燒的火焰,仿佛自己也被炙烤著,而那一片血紅的烈焰中,我仿佛又看見了那個人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遠——不再回頭。
淩少揚,你這個混賬!
你在我的生命裏留下那麼多痛,你在我的身體裏留下這個孩子,可當我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心裏罵著他,還是如何,隻是我立刻被一個人抱進懷裏,緊緊的抱著,下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破,鮮血直流,一隻手伸過來將我的牙捏開,將手臂填進了我的嘴裏。
我已經什麼都顧不了,被劇痛折磨得近乎瘋狂,所有的淒厲的呼喊化作了那人手臂上的鮮血四濺。
眼中一片空白,死灰一般的臉上全是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到最後關頭,我幾乎咬斷了那條手臂,就感到芐體一陣撕裂的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將我的身體硬生生的剖成了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