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死。”施愷提醒他,“他們經常拉在校學生幹活,就是為了壓低價格,你可別去受騙。”
陳星澤考慮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這份工作,因為他知道君聞傳媒是宋柏楊簽約的公司。
他也不是強求什麼,隻是覺得,遇見機會,總該試一試。
一直到陳星澤大二下學期的時候,電視劇才磨磨唧唧拍完,開始後續配樂,那段時間陳星澤頻繁被他們叫到公司開會。
某天,陳星澤結束長達五個小時的冗長會議,離開君聞大樓。天邊紅雲密布,陳星澤沒坐車,選了條寂靜的小路散步,希望能過濾一下周身的濁氣。
小路深邃安靜,兩旁有裝修雅致的咖啡館和舊物店。陳星澤在路過一間小書店時停下了腳步。店裏傳來幽幽音樂聲,是他很熟悉的旋律——薩拉薩蒂的小提琴獨奏曲《流浪者之歌》。
陳星澤無數次演奏過這首曲子,在許許多多場合,給許許多多人聽過。可在偶然聽到熟悉旋律的這一刻,他腦子裏閃回的,隻有那個津城的夜晚。他跟一個邋邋遢遢的街頭藝人借來小提琴,在教堂前的小路上忘情演奏。
是為了什麼來著?
陳星澤緩慢♂
☆、第三十二章
重逢之後的進展並沒有陳星澤想的那麼順利。
如果說從前的米盛隻是性格有些捉摸不定,那現在的他對陳星澤而言,已是深不可測的存在了。以前陳星澤雖然也無法探究米盛的內心,但至少能分辨出他是開心還是難過。而現在,不論他們討論什麼事,米盛都是一種表情,像笑,又像不笑,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就刮走了。
施愷終於從陳星澤口中問出了實情。
“你來上海是為了找這個人?”
“算是吧。”
“那你之前找不到人的時候天天還挺開心,怎麼找到了反而一籌莫展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敢細問,怕說錯話。”
“人家說兩年一個代溝,你們差了十年,鴻溝都不夠形容,應該說是天險才對。”
最後可能是看陳星澤太消沉了,施愷決定伸出援手,提議讓他邀請米盛來參加自己的生日Party。
“我叫的都是圈裏的朋友,多大年紀都有。你喊他來坐坐,氣氛熱一點你們也會比較好溝通。”
於是陳星澤打電話給米盛,問他願不願意來。米盛的聲音聽起來並不積極,但還是答應了。
施愷生日當天,包了某家KTV一間包房。施愷自詡情聖,長袖善舞,廣交滬上Gay友,來的人各行各業,學生偏多,但也有不少社會人士。
但當晚所有的人都算起來,依然是米盛最美。
陳星澤覺得,米盛或許是打扮過了。但這樣說可能不太準確,因為米盛本來就是做造型行業,很講究穿著打扮。隻是那天他美得太過頭了,妥帖的發型,玄幽的香氣,甚至連坐姿和衣服的褶皺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
可陳星澤又反過來想,米盛似乎沒什麼理由為了施愷的聚會這樣花心思。他不敢往深處想,就跟自己解釋,米盛這麼美,隻是天性使然。
米盛的外形吸引了大批的人找他聊天,他來者不拒,不管誰跟他說話,他都笑臉相迎,忙得甚至都沒理會陳星澤的存在。
陳星澤一旁看著米盛超高人氣的樣子,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施愷湊到他身邊,小聲說:“你慘了……”
陳星澤轉頭,施愷又說:“你這個朋友,好精呀。”
“什麼意思?”
施愷衝他邪門一笑,陳星澤順他目光看過去,不遠處正跟兩個男人聊天的米盛似乎往這邊瞄了一眼。不過那視線眨眼之間就消失了。
施愷做親密狀搭在陳星澤的肩膀上,陳星澤覺得有點別扭。
“幹嘛?”
“噓……”施愷神神秘秘說,“你當我在幫你好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
“蠢貨。”
大家喝了酒,越來越放得開,聚在一起討論性/愛話題。幾個風騷的小0毫不避諱講述自己的性經曆,對那些沒有滿足自己的床伴大加抱怨。陳星澤聽得麵紅耳赤抬不起頭,被人瞧見了,就讓他也講,陳星澤不說,被群起而攻之。
他招架不住,向施愷求救,施愷笑吟吟道:“說吧說吧,我也想知道